“她……去世了。”
柳芽提起林慧音,心情有些沉重。
她那么维护佳俊,除了觉得他很乖很懂事外,还有重要的一条,那就是他那么小就失去了妈妈。
从金河书院拿回来的照片,柳芽一直把它夹在自己的一本书里。
她清楚地记得那本书,却从来没有拿出看过,她甚至害怕看到。
看到后就忍不住去想,那个女人死得太惨,明明看起来那么温婉可亲,却死于非命,让人悲痛和愤慨。
“什么,死了?”单晴惊呼一声。
陡然抬高的分贝,让柳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柳芽遍体生寒。
因为她看到单晴眼里有隐隐的笑意,对,没错,她竟然能笑得出来。
单晴没有注意到柳芽异样的表情,接着问道:
“她是怎么死的?”
柳芽双手抱胸,往上翻了个眼,语气淡淡:
“这我哪知道?再说雇主家的事情,我也不爱打听。”
即便她这样说,单晴依然没有放过她:
“那你知道她死了多长时间了吗?”
一口一个“死”,说得那么轻松自如,让柳芽忍不住恼火,她咬着牙:
“”单小姐,你问这个干嘛?”
单晴轻轻柔柔地笑了:“随便问问。”
她明明笑得那么刺眼,之前怎么会觉得她笑得那么迷人呢。
“他老婆死了之后,沈星河他有没有再找啊?”
单晴又继续问道。
柳芽摇了摇头,表情冷漠:
“不知道。”
接着在单晴开口前,问道:“单小姐你天生丽质,有倾城倾国之姿,你前夫为什么要和你分开呀?”
单晴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柳芽瞪大眼睛,故作惊讶地问道:
“他不会是喜新厌旧吧?亦或者是出轨?家暴?”
单晴一张脸也冷下来,满脸寒霜: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柳芽一把抓起单晴的手,不停地晃啊晃,笑嘻嘻地说:
“好姐姐,别生气嘛,我是替你打抱不平才那么说的,毕竟你把女人最好的年华给了他,他却不知好歹辜负了你,我想想就替你觉得不值,他个挨千刀的,我呸!”
单晴脸色缓了缓,有些不自在地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僵硬地笑了一下:
“我们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以后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你。”
柳芽乖巧地点点头:“好的。”
“哦,对了,昨天你带的那串手串哪来的?我看着那颜色像是老件,小蕊奶奶之前也戴过一串,跟你这个很相似。”
“是沈老板的,我哪里有那么贵重的东西。”
单晴诧异地问:
“他的东西,怎么会戴在你手上?”
“嗨,”柳芽无所谓地耸耸肩,“之前沈老板出差没在家,李腾飞从保养店里拿回来直接放我这儿了,后来我要归还的时候,沈老板说先放我这,让我给保管。后来我又还过一次,他依然那么说,我只好放我这里了。”
柳芽说得轻巧,单晴却有些不相信:
“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事,小蕊奶奶的手串,我之前想要看看,小蕊爸爸去借的时候,还得登记签字,哪能随便让一个下人保管,这不符合常理。”
柳芽拍了一下巴掌,拉着长腔:
“谁说不是啊!”
“要怪就怪家里没个女主人,要是有女主人,这手串哪轮得到我管啊,恐怕我连装手串的盒子都摸不着喽!”
柳芽这种吃了葡萄,还说葡萄酸的语气,让单晴听了有种急火攻心的感觉,她心里呐喊出无数个“凭什么”。
这么贵重的东西,随随便便就放到一个保姆手里,还时不时让她戴戴,普天之下就没这种离奇的事。
单晴是在一次宴会的时候,看见小蕊奶奶手上戴着一串沉香木手串,当时她离得远,并不知道那是沉香木的老件。
只记得,老太太身着一袭素雅白色对襟领长衫,再配上那手串,整个人散发出高贵典雅的气质
后来,单晴就央求她的男人给她也买一个,那男的却说:
“那是明清的老件,你以为你想买就能买得到?市面上那些,你自己去挑吧,看中了我付钱。”
单晴去专卖店转了一圈,要么是颜色不顺眼,要么是光泽度和味道不好,反正她没看中一个。
她央求那男人把小蕊奶奶手上那串要来看看,求了好几次,最后是要来了,却甩脸子给她看:
“没见过好东西的乡里巴人,我妈几百万的宝石多着呢,要不要都拿来给你看看?你知道我为了这串手串,说了多少好话,被老太太骂得抬不起头。”
骂完后,男人消失了整整一个月。
等单晴从回忆中清醒,耳边是柳芽嘚瑟的声音:
“可现在呢,我不仅保管,还偶尔戴戴呢,就说昨天晚上吧,沈老板就说让我戴着,我估计是想让我给撑撑场子吧。”
单晴想起往事,眼睛有些酸涩。
她当初拒绝了那么多追求者,这些人中不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