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睡得迷迷糊糊,听见一丝响动,慢慢睁开眼睛,从沙发上抬起头。
接着就是一声尖叫。
沈星河穿着白色的丝绸睡衣,胸前大片肌肤露在外面,他,貌似刚从卫生间出来。
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慵懒性感的神情中带着一丝不耐。
要死了,穿这么性感,她眼睛不得长芥子?
她看了不该看的,沈星河头发还湿漉漉的,脖子上的水珠顺着衣领滚下去,倏忽不见了踪迹。
“老、老板,您怎么会在这里?”
柳芽想起身,才发现腿已经压麻了,根本站不起来。
沈星河白了她一眼,接着用手中的毛巾胡乱地擦了两把头发,反问道:
“我不在这,我该在哪?”
柳芽慢慢想起来了,该死,又是沈星河和佳俊的套房。
刚才晚宴结束后,佳俊说自己一个人害怕,让柳芽在房间陪他一会。
柳芽在客厅里随便拿了本书,佳俊担心柳芽走掉,过一会喊她一声,到最后柳芽都困了,趴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现在。
柳芽看了看钟表,已经是凌晨一点。
她咂咂舌:“老板,您现在才刚回来?”
沈星河听到这话,停下手里的动作,把毛巾“啪”一下扔到沙发上:
“你还有脸问,今天晚上我交代了你什么事?”
柳芽仔细想了想,肯定中带着疑问:
“是让我回之前跟您打电话?”
沈星河没说话,那神情明显就是了。
柳芽缓了这一会,终于能站起来了,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嗨,我们走的时候正好碰见李腾飞,他开车把我们送回来的,我寻思就不用麻烦你了。”
沈星河冷笑一声;
“你真是自作聪明,我说了要送你们回来?”
一般沈星河发出这种声音,表示他生气了。
柳芽被这一声冷笑激得后背发凉,她猜得果然没错,他晚上反常的表现就是做给别人看的。
那他让她打电话,显然也是做给别人看的。
“那、那是要干嘛?”
沈星河显然懒得跟她解释,拿手往门口一指,意思是让她滚出去。
柳芽举着一只手,认怂:“好好好,我马上就走,老板,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想有下次?下次不让你来了,添堵。”
啊?这就添堵了?如果他知道周琴编的谎话,那岂不是要……
柳芽不敢往下想,希望明天早晨周琴能主动开口跟他解释一下,省得把战火引到她身上。
突然,她又想起市长夫人身旁的那名艳丽女子,难道今晚沈星河生气跟她有关?
好奇心像只长在了心里的猫爪子,挠啊挠,挠的她想钻进沈星河的脑子里一探究竟。
柳芽出门后,沈星河长出了一口气,接着歪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他今天晚上做了一出戏给别人看,他知道这出戏很拙劣,但是没办法,总比赤裸裸的拒绝要好看一些。
就在晚会前,沈星河收到一条信息——
【远离朱,他已经被省纪委盯上了。】
这条信息是他在省里工作的同学发过来的,他之所以发这条信息,是缘于前几天沈星河跟他联系的时候偶然间提起这次晚会,顺便提了提朱长青。
朱长青这个人在市长的位子上待了八年了,没有太大的业绩,也没出什么差错,眼看着快要退休了,这两年传出一些不好的风评。
沈星河之前没怎么跟他打过交道,毕竟他不是分管医疗卫生的。
可多多少少对他也有些了解,加上他太太拐着弯的找上门来给他介绍对象,很多人认为他跟这位朱市长早就牵上了线。
沈星河收到同学的信息后,决定推掉今天晚上的应酬,顺便做做样子,绝了市长夫人给他介绍对象的念头。
所谓的应酬,并不是吃饭,而是饭后的“娱乐”。
圈子里谁不知道朱市长喜欢打牌,尤其是这种场合,有企业老板的牌局,不到凌晨是不会散场的。
沈星河让柳芽给他打电话,就是想以电话为借口走掉。
晚会时他坐在柳芽身边,临走时又做了亲昵的动作,就是让朱市长看看,他身边有人了。
哪知,他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柳芽的电话,倒是接到李腾飞的电话,他大声地告诉他,已经把柳芽她们送回酒店了。
他当时气得差点摔掉电话。
没办法,只好陪着那老狐狸打了大半夜的牌,故意让自己输掉了十几万。
沈星河倒不是心疼钱,而是不想跟这位朱市长扯上关系,不出意外,他离下马不会太远了。
一支烟抽完,沈星河依旧没有睡意,手机却“叮铃”响了一声,他有些意外,这个点—
滑开手机,一条信息冒了出来:
“眼光也不怎么样嘛,我难道不比她好看?你到底喜欢她什么,你跟她有共同语言?输给她这样的人,我不服!!!!”
是微信名为“带刺玫瑰”发来的。
沈星河回想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