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沈星河一口拒绝。
柳芽听他语气很强硬,没有再继续恳求,默了一会才低落地回应:
“那好吧,明天天一亮,我就把兔子送过去。”
“今天晚上我就要见到它们。”
接着又问柳芽现在哪,得知她在中医院家属院后,他波澜无惊地说两个小时足够。
柳芽没想到沈星河翻脸会这么无情,现在深更半夜的让她把兔子还回去,不是为难人么?
柳芽想干脆挂断电话,关机,明天再还回去,不信沈星河还能吃了她?
沈星河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幽幽地说:
“如果你今天晚上不送回来,那对不起,我只好报警处理。”
说完,沈星河率先挂断电话。
柳芽要气疯了,这臭男人,恶毒的资本家,小鸡肚肠,心胸狭窄……
一直到想不出形容沈星河这种“恶劣”行为的词汇,柳芽才从床上爬起来,赶紧穿衣服。
幸亏爸妈睡得早,否则大半夜出门,又要害他们担心。
柳芽在客厅里坐了一会,看着小区里静悄悄的,心里发愁,她胆子小,害怕大半夜自己一个人出门。
抖抖嗦嗦出了门,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阴了下来,一个星星也没有。
柳芽找了个大布袋把兔子装在里面,出了小区径直向公交站走去。
浑然没注意到街道对面有一辆黑车。
此时,黑车缓缓移动,向柳芽靠近,到她身边时,喇叭响了两声。
柳芽被惊了一跳,看着车身眼熟,她又跑到车后确认车牌。
没等她敲车窗,后窗玻璃降下来,露出佳俊那张帅气的笑脸。
“柳阿姨,快上车。”
“我、我……还是不上去了、吧?”
柳芽透过车窗看向驾驶座的沈星河,他沉默得像是一塑雕像。
柳芽寻思:既然沈星河都来了,直接把兔子还给他,不就可以了么?
可是沈星河既不说话,也没有打开后备箱的意思,柳芽不敢贸然把兔子交给佳俊,放到车厢里。
她舔着脸去前面敲车窗,沈星河降下车窗,目视前方,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柳芽:“呵呵,老板,既然您已经来了,我就不用……了吧?您看,方便把后备箱开一下,我把它们放进去么?”
几句话,柳芽说得小心翼翼,唯恐哪个字眼刺激到沈星河的神经,惹得他不痛快。
偏偏沈星河不如她意,转过头问:
“不用什么?不用跑一趟腿?”
说到这里,沈星河笑了起来,好像她说的话有多无知一样,接着又听他说:
“柳芽,是吧?你见过有失主亲自上门取赃物的?你凭什么认为,你不用亲自跑一趟?是我做了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还有,即便你今天把兔子还回去,我依然保留追责的权利,等哪天我不开心,说不定我就会想起此事。”
沈星河打击蔑视人的功夫,当属一流,她刚辞职两天,就装得把她名字都忘了,还“柳芽,是吧?”
不是柳芽,难道是他姑奶奶?
沈星河的话漏洞百出,柳芽却不敢反驳,试探着打开车门,坐到佳俊身旁。
沈星河没有说话,踩住油门车子窜了出去。
佳俊很开心地笑了两声,接着拉着柳芽的手放到他额头上:
“阿姨你试试,看烧不烧?”
原本以为佳俊是表示亲昵动作,听了这话,柳芽立刻坐直身子,仔细地触摸佳俊额头,还真有点烫手。
便担心地问道:“发烧了?吃过药没?”
然后带着点不满地责备:
“发烧了,还带着你乱跑?”
这话明显是冲沈星河说的。
佳俊小声说:
“已经去中医院看过了,我不想打针,拿了药,回家观察着。”
佳俊说完往后一仰,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看样子是不好受。
柳芽揽着佳俊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佳俊睁眼看了看,没反对,接着又把眼睛闭上。
没人说话,车里顿时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
柳芽有点搞不懂沈星河今晚的操作,他开着车出现在小区门口,直接把兔子拿走不行么?
如果说,对她不满,想惩罚她,那就不要出现在这里,让她自己坐车去,然后自己坐车回,折腾一夜,岂不是更好?!
这样想的时候,沈星河慢慢在路边停了车,熄火,下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半路停车,柳芽还以为他尿急,结果人家长身玉立,斜靠着车前,低头点燃一支烟。
猩红的烟头,在寂静的夜晚闪烁着微光,仿佛是一只孤独的萤火虫在黑暗中徘徊,诉说着别人无法体会的孤独。
突然之间,柳芽觉得沈星河的身影跟猩红的烟头一样,浑身散发着孤独和落寞。
佳俊睡熟了,柳芽小心地把他揽在怀里,然后静静地看着沈星河的背影失神。
一支烟抽完,沈星河打开车门,启动车子,踩着油门呼啸着往别墅的方向而去。
到了家门口,沈星河抱着佳俊下车,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