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见状,登时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尽数都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二爷不知道,这关姑娘原是想嫁给那闫家二爷当正房奶奶,外头都在传这关姑娘是将军府的亲外甥女,那闫聿之原也是愿意的,谁知道后来,这关姑娘竟然跟闫聿之生米煮成熟饭了,还被宋荆给知道了。宋荆将军觉得关姑娘坏了他们家的名声,便要将他们全家都赶出去,这闫聿之便知道了关姑娘不是宋荆将军亲生的外甥女,就不愿意娶她当正房奶奶了。可如今木已成舟,这关姑娘也没办法,就这么嫁给了闫二爷当了个妾室。”
温廷柏听了小厮这话,继续出声道,“既然给闫府当了妾,又好生生的,可如今又为何被赶出来了?”
“闫家如今刚娶了正房奶奶,这闫聿之可是有二十几房妾室的,如今正房奶奶进了门,将妾室都遣散了,只留下了几个自己觉得不错的。”小厮缓缓出声道,“那关姨娘,便是在被遣散的妾室之中,虽然有心留下,却也是无可奈何。”
“原来如此。”温廷柏了然的点点头,出声道,“照此看来,只怕这关姑娘跟将军府也颇有渊源。这若是沾了将军府的光,哪里能嫁给闫聿之做妾室。只怕是将军看着这家亲戚不过是远亲,不肯卖这个面子罢了。这关姑娘如今日子凄惨,说不定就将自己的如今的事儿怪到了将军府的头上去了。”
“二爷说的是,现下二爷可还要小的帮二爷打听什么?”小厮站在一旁,一脸讨好的笑容。
温廷柏见状,只淡淡笑道,“你带人瞧瞧这关姑娘如今落脚在何处,我得好好问问她,如今对我可有什么用处。毕竟将军府那样的好地方,人人都想攀附。我若是多知道些将军府的事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此一来,便能在后头多做打算。”
小厮应声,就这么出门去帮着温廷柏做事了。
温廷柏想着如今的局势,倒是笑出声来,关素蓉这样一个姑娘,落入了如此的地步,倒是叫人唏嘘不已。他想起那日遇到关素蓉的时候,她倒是容色清丽,瞧着是个贴心的人儿。
而这头的关素蓉回到宋府,果然受到了宋府的正头太太的冷落。
她和关夫人如今都在宋府寄人篱下,原本就没什么体己,先前和南红秋对簿公堂更是花了不少的银钱,如今实在是没法子了,只能先在宋府打秋风。至于秋风要打到什么时候,那就不好说了。
关夫人因没了儿子,日日在院子里悲伤春秋,老太太如今也不太管他们母女二人的事儿了,宋府的当家主母日日只叫人送些简单的饭食。一向是养尊处优的关素蓉和关夫人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关夫人原身子就不大好,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更是一日日的消沉了下去。
关素蓉如今虽然有气却又无可奈何。毕竟瞧着如今的身份,她已经没了任何的依仗。他们母女二人在京城里,只有宋老太太这一个靠山,若是这个靠山也没了,便只有死路一条。
关夫人瞧着关素蓉,颇为伤心的出声,“好孩子,如今你在家里,受到了这样的待遇,是母亲对不住你。想当初咱们一家子三个回京城的时候,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知道现在竟然变成这副模样。你大哥也没了,这下还不知道日后的路该怎么走。”
关素蓉在一旁也十分伤怀,低着声道,“母亲,如今怪女儿心高气傲,刚来京城的时候不知道听母亲的话,一心只想着嫁给闫聿之。如今终于碰了钉子,这才落到今日的下场。”
关夫人回想着他们一家子刚回了京城来的场面,朝着关素蓉出声道,“如今这事儿怪不得你,我想起先前咱们一家子刚来的时候,明明什么都在谋算之中,后头宁姐儿回来之后,将军府一家子才对咱们生了防备。”
“这宁姐儿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个聪明伶俐的,还惯会洞察人心,叫人不能小瞧了。”
关素蓉在一旁,也想起了当初宋婉宁在的时候,又想起了宋婉宁的那个夫君殷易臣,当即咬牙道,“母亲,女儿如今想起表姐夫,倒是还有些不甘心。想起当初,我倒是不妨去争一争丞相府的妾室。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来不及了。若是还有机会能让我住到丞相府去,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宁姐儿防着咱们一家子,跟防贼似的,又哪里能让你有机会住到丞相府去?”关夫人叹息一声,缓缓道,“咱们母女二人在这府里头苟延残喘,我也便罢了,你却是个年纪正好的姑娘,母亲如何能看着你跟着母亲在这里过苦日子?”
关素蓉见此,泪津津地看着自个儿的老母亲,出声道,“母亲信我一回,孩儿日后一定当个体面的,再为自己谋一谋出路。既然做了一回妾室了,再做一回便也无妨了。”
关夫人听了这话,却是忙不迭打断,“如今若是去做大户人家的妾室便也罢了,可若是做那小门小户的妾室倒是不如不做。如今府上的太太瞧不起咱们母女二人,有一个由头便是你去给人做了妾室。这太太是大户人家出身,最瞧不起的便是给人做妾的。既然已经做了一回妾了,又如何能自甘下贱再去做另外一回?”
关素蓉听着关夫人的话,倒是出声宽慰道,“女儿如今,便是要去搏一搏给丞相大人做妾,若是不成,再想想给将军府的澜表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