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易臣这话一出,温煦和吴君柔都有些傻眼了。
毕竟能来到忠平侯府当继室子,便是原本的家里十分穷困。温煦好容易抬高了自己的出身,又如何愿意回到自己那个原本穷困的家里。
一旁的吴君柔赶忙上前道,“易臣,若是将这个孩子归还给他的亲生父母只怕是不合规矩吧,这孩子毕竟是忠平侯府柏二爷的儿子,是认过亲的。如今,柏二爷待若亲子,若是被柏二爷知道了,该如何交代?”
“婶母将别人家的儿子叫过来,在这里颇有微词,叫易臣实在是看不懂了。”殷易臣冷哼两声,只瞧着温煦缓缓出声道,“如今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然是懂事了。不认自己的亲生爹娘,却要来认一个只相处了一年的养母,什么心思倒是值得深究的。”
殷易臣冷笑一声,抬眼看着吴君柔出声道,“婶婶也不必白费功夫了,前些日子想往丞相府塞妾,如今又想往丞相府塞儿子,实在是叫易臣应接不暇。若是婶母还要继续找丞相府的不痛快,就别怪侄儿也找婶婶的不痛快。”
殷易臣说着,又瞧着温煦继续道,“这小儿从哪儿来便送回哪儿去,若是谁再带他来胡乱认亲,别怪我殷易臣跟他过不去。”
吴君柔站在院子里,不敢再说什么。如今殷易臣这话,便是点明了,若是继续再拿这个孩子做文章,只怕殷家的男人在官场上是要遭殃的。
吴君柔身后的两个儿媳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瞧着殷易臣恨不得躲到屋子里去。
“婉宁,我们回家去。”殷易臣伸手牵住宋婉宁,带着她出了门去,留下殷府的人一团乱麻。
吴君柔吸了一口气,当即朝着身边的妈妈出声,“出去宣扬宣扬,就说丞相府的夫人,将军府的嫡女,不管自己的继子的死活,一心只想攀高枝。将这孩子说的越惨越好,最好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吴君柔身边的妈妈有几分诧异的出声,“方才丞相不是说,不准再拿这个孩子做文章吗?太太,如此还要继续宣扬吗?”
“下人嘴巴不严,关我们什么事儿?”吴君柔却只是淡淡道,“如今,不关我们的事儿了已经,我只要不带着这孩子四处招摇便是了。”
“太太英明。”身边的妈妈附和了两句,这才出了门去做事。
而吴君柔在府中,又瞧了一眼温煦,缓缓出声道,“如今戏也做足了,将这孩子送回忠平侯府去,交给柏二爷。”
手底下的人都应声出去做事了。
而如今回到丞相府的宋婉宁却是叹息一声,朝着殷易臣出声道,“如今若是没有丞相,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这孩子是个有城府的孩子,哭起来叫人无法招架。幸好你来了,若不然我只怕无法轻易脱身。”
殷易臣如今也点了下头,朝着宋婉宁道,“这个孩子,我说给他找亲生父母,他却一声不吭。来认你这个养母却是声泪俱下,如今只怕是看中了你的身份,不知道是谁教授他的。”
宋婉宁在一旁颇为叹息,“我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
前世宋婉宁日日耳提面命的教授,最后却教导出一个这样狼心狗肺的孩子,叫宋婉宁不得不怀疑,这孩子只怕是个天生的有城府的孩子。
殷易臣揽住了宋婉宁的肩头,拍了拍她的背,出声道,“别想了,咱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殷易臣说着,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这几日有个宫宴,只怕夫人得随着我一同进宫去,到时候,会见着如今京城里有权有势的人家,和那几位,风波开端的皇子。”
宋婉宁没想到殷易臣会跟他说如今这件事,便也只淡淡笑着道,“夫君这么说,我得好好准备一下,去观瞻如今朝廷权力的中心,到底是哪几位皇子才是。”
“岳父和大哥也会去。”殷易臣眼眸暗了暗,只轻声道,“如今,只怕不少皇子要朝着将军府抛出橄榄枝了。毕竟如今,将军府的势力比起丞相府来,更叫他们垂涎欲滴。将军府和丞相府更是同气连枝,若是能拉拢将军府,丞相府也便不远了。今日这事儿,只怕是不简单。”
“不简单?”宋婉宁却没想过这一层,只朝着殷易臣低声询问道,“竟然是如何的不简单?”
“忠平侯府如今投入了太子的麾下,只怕恨不得马上就替太子分忧解难。温煦,只怕是忠平侯府想用来跟丞相府搭上关系的桥梁而已。”殷易臣握住了宋婉宁的手,缓缓出声道,“如今京城的皇子们日后的斗争会愈演愈烈,咱们应当小心些才是。”
宋婉宁站在殷易臣身边,轻轻点了下头。
如今,陛下有五个正当最好年华的儿子,安王谢恪,太子谢承,永王谢弼,毅王谢泽,以及年纪最小的成王谢溯。
当今之势,以安王谢恪的权势最为鼎盛,只因的谢恪颇具才情,其母贤妃又是后宫的宠妃。他还得到了太后的赞誉的支持,自然是风头无两。
太子谢承却因为如今还是东宫,虽然才能欠缺了些,可耐不住自个儿手底下的幕僚众多,拥护者也不少。其母亲又是中宫皇后,也能勉强和安王分庭抗礼。
而其他的皇子,虽然不似安王和太子一般得势,却也在暗处虎视眈眈寻找机会。
如今诸位皇子在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