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峰山在离京城一百多里的高山之上,山上盘踞着一窝贼匪。这些个贼匪平日里都倚仗着山上的瘴气奈何他们不得,日日下山为虎作伥,叫路过的百姓叫苦不迭。
如今,带头的张刀疤这个时候才收到了京城来的探子的消息,出声朝着张刀疤道,“大当家的,京城刚传出消息来,说是朝廷派人来剿匪呢,来的人正是宋荆的独子宋澜,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虽说是个毛头小子,如今却是长的人高马大,不知道实力怎么样。”
“什么时候来?”张刀疤如今听了这话一时也有几分傻了眼,登时瞧着旁边的探子道,“再说了,朗峰山有瘴气,他们怎么能上山来?他们敢上山?”
“小的听说,只怕是京城里的焦大被发现了,这才有了破解瘴气的法子。”身边的探子却是一脸害怕的模样,瞧着张刀疤出声道,“大当家的,如今可怎么办?咱们要不然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宋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若是跑的慢只怕是来不及了。”
张刀疤明显也有些慌了,可却还是强撑着道,“咱们的宅子易守难攻,别慌,咱们先部署好了,打的他一个有来无回。”
张刀疤这山寨里的兄弟,左不过也才三百人,这三百的兄弟还是他这些年来搜罗来的,又没有什么训练,出去抢劫都是靠人多势众和虚张声势。如今见着朝廷要派兵来攻打山寨,底下的兄弟们是一个比一个慌张。
只是张刀疤这个大哥坐镇,叫他们不敢马上表态,只是这群草包如今还是怕了的。为了应对如今朝廷要打过来这件事,张刀疤还专门召集起了山寨的弟兄们来开会。
张刀疤瞧着自个儿身边这乌泱泱的人群,瞧着自个儿兄弟们瞬间有了自信,当即出声道,“兄弟们,如今朝廷要派仇人来了,只是咱们不能害怕,咱们当初上山的时候就说过,绝对不能逃跑了。如今咱们守着山寨过日子,人在山在。听说那大将军的小儿子要来,咱们也不怕,只等着防御部署,做些陷阱出来,好让宋澜小儿有来无回。”
张刀疤说着话便是越发的慷慨激昂,出声道,“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不足为惧,就算是他老子来了,我也是不怕的。”
张刀疤说到这儿越发嚣张,“兄弟们,将你们的家伙都拿上,从今日起山门口都要有十个人守着,发现不对劲就来通报。另外,会做陷阱的兄弟在山脚下做好陷阱,只等着宋澜小儿一来就让他尝尝爷爷我的厉害。”
张刀疤正在这头慷慨陈词,外头的小贼已经屁滚尿流的滚进来,朝着里头的人群喊道,“当家的,不好了,外头已经有官兵将山门冲破了冲进来了。”
“什么?”张刀疤方才的气势瞬间少了一半,颇为惊讶道,“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是应该还要过几天吗?”
“不知道啊,当家的如今可如何是好。”小贼如今一副被吓破了胆子的模样。
“兄弟们,如今正是彰显男儿血性的时候,别怕,冲啊!叫外头那乳臭未干的小贼知道咱们的厉害。”张刀疤说着从自个儿的座旁抽出了一把大刀来,朝着身边的人出声道,“让他们知道兄弟们的厉害。”
底下乌泱泱的人群听了张刀疤这话都牟足了力气往外面冲,张刀疤却留在了山寨里,颇为心虚的睁眼看了看外头的兄弟们。
他上一回山寨被剿的时候,就是靠着一招金蝉脱壳这才能从宋荆的包围中脱身。如今这山寨一看就保不住了,张刀疤见着如此便回了自己的屋子里收拾金银细软,临走的还带走了身边最为亲近的小弟。
张刀疤的小弟见着张刀疤如此,觉得有几分不妥,当即询问张刀疤出声道,“当家的,若是咱们就这么走了,剩下的兄弟们怎么办?”
“咱们先走,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刀疤如今可管不了这么多了,背了一包袱的财宝便要走人,“如今后山的那条小路只怕那些官差还没有发现,如此,咱们便走了那条路下山,正好能躲掉这些个官差。”
张刀疤如今就要拉着自己的小弟往山下走,还不忘了出声道,“可千万别出去打草惊蛇,叫那宋澜小儿知道了我们的去处。那宋澜小儿,当年他爹来围剿的时候,我见着了一眼,还是个毛头小子。谁知道如今竟然代替他爹爹来围剿我来了,早知道当初我就……”
张刀疤这话还没说完,门口的大门已经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张刀疤愣神,才抬眼便瞧见了眼前站了一位身穿戎装的少年郎,少年郎瞧着英俊非凡,个子只比他高出一个头来。
“张刀疤,听说你是想我了,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我这就来找你来了。”宋澜面上轻笑着,双手环抱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宋澜手里攥着沾了血的长剑,瞧着张刀疤出声道,“你外头的兄弟死的死,降的降,已经不剩下几个了。张刀疤你……又打算选哪一条路呢?”
宋澜说着,举起了手里的长剑看着自己的刀锋,淡淡出声道,“我这把剑,杀过不少的小人,也杀过不少的敌人……”
宋澜说着,剑上寒光一闪,瞧着张刀疤眼里有了杀意。
就在这时候,张刀疤将手里的金银细软尽数扔在了地上,朝着宋澜哭道,“将军,饶命啊将军,小人不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