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兴禹如今哪里能看着娄梦云在这儿胡说八道,将目光落在了一边的官差身上,“来人,上刑具!这女子竟然还不依不饶,应当让她瞧瞧我大理寺刑具的厉害。”
娄梦云听见这话,被吓唬的险些栽倒过去,只能跪坐在大理寺的地板上扶稳自个儿。娄梦云虽然是个小官家的女儿,可终究是从小养尊处优的长大的,哪里见过大理寺这些阵仗。
大理寺的官差拿出一把银针来,摆在了娄梦云的跟前,叫娄梦云瞧着三魂七魄都飘飞的远去了。
就在这时候,坐在上头的钱兴禹又开了口,朝着娄梦云直道,“娄姑娘,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如若不然,只怕这铁打的刑具你遭受不住。”
娄梦云闭上眼,不敢想自个儿的手指头插上那些银针是些什么滋味,她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出声,“大人,我……”
娄梦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外头的官差登时朝大理寺的堂内大喊,“湘玉公主到——”
朝堂上的人都往门外看,只有殷易臣似乎早就料到了,悠哉游哉地喝着茶水。
没一会儿,湘玉公主已经从外头进了门来,看着如今这个场面,面上带着假笑,“丞相,我昨日叫娄姑娘跟着丞相一同出宫去,怎么丞相没能让娄姑娘回家,如今倒是闹到了对簿公堂了?”
殷易臣听见湘玉公主说了这话,登时便将手上的茶杯放在一旁,瞧着湘玉公主似笑非笑,“这话说的不大对,倒是我还想问问公主呢,公主可是平日里对我有嫌隙,这才让这个杀人凶手随着本丞相的车驾一同出宫?”
“杀人犯?怎么会呢?娄姑娘这样的闺阁女儿恐怕杀鸡都是不敢的。”湘玉公主面上笑着道,“这事儿只怕是有什么误会。”
跪在地上的娄梦云听见湘玉公主来了,登时转了头朝着湘玉公主跪了过去,朝着湘玉公主直道,“公主殿下,您可要为了小女做主啊,小女没有刺杀丞相,没有。”
坐在上头的钱兴禹如今只觉得头疼,这个案子本来可以落幕了,如今却被这两个罗刹杠上了,只怕是不好了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实在是抵赖不得的。娄姑娘方才本要认罪,谁曾想见到了公主便当即改了口了。”
湘玉公主听了,只冷哼一声,“人证?人证都是丞相府的人,自然会偏帮着他,这些人证只怕是做不得数的。”
“我丞相府那么多人,只管都拿来问,情况是否属实,若是有人改了口,被大理寺发现了破绽,那我丞相府甘愿吃这个亏。”殷易臣听见湘玉公主如此说,面色也跟着冷了两分,只朝着湘玉公主笑道,“只是娄梦云和湘玉公主向来交好,只怕湘玉公主是想徇私舞弊罢了。”
“你……”湘玉公主见殷易臣如此咄咄逼人,一时竟然也不好说什么,只转念道,“娄姑娘一介女子,跟着丞相大人出宫,原本是想求个庇佑,竟然不想丞相大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她刺杀丞相。早知道当日,我就不该叫娄姑娘跟着丞相出宫才是。”
“正是如此。”殷易臣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朝着湘玉公主道,“湘玉公主实在是不知,正是因为湘玉公主惦记着娄姑娘的安危,这才叫她找到了机会。如若不然,一个姑娘家家,跟我一个男子夜半同乘一车出宫,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只怕是她早已经有了不轨之心,只等着这个机会便利用公主的权力让她能跟着我出宫。随后又进了我丞相府,死皮赖脸的要留在丞相府借宿,找到机会要刺杀我。”
“你……”湘玉公主如今脸色难看的吓人。
殷易臣的那张毒嘴曾经在朝堂上舌战几十个言官尚且能不落下风,湘玉公主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闺阁女儿,又怎么能说得过殷易臣。
只是如今,倒不是湘玉公主非要保着娄家诚,娄家诚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官,没了不要紧。
实在是因为娄家诚投诚到了他的名下,可要紧的是他刚攀上公主便倒下了,日后这些官员还有谁敢继续和公主交好。
湘玉公主想到这儿,面色便越发难看了两分,瞅着殷易臣直接道,“丞相若是非要如此说,可都是丞相的一面之词,都未曾听一听娄姑娘怎么说的。若是丞相如此作为,那只怕如今整个朝廷,大人想冤枉谁就冤枉谁,还留着大理寺做何用?”
“给她机会说了,是她自己不说。”殷易臣淡淡笑着,目光落在坐在上头的钱兴禹身上,淡淡笑着道,“大人,您说是吧。”
“对,对。”钱兴禹连连应声,如今下头的殷易臣和湘玉公主他实在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只是如今,钱兴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发问,“娄姑娘,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出实情,若是再不说,别怪我大理寺对你不客气了。”
娄梦云如今浑身发抖,才抬起头,便瞧见了殷易臣笑意盈盈的眼。
只听得殷易臣低着声道,“有些人,不愿意说,难道你真正的目的是要偷了我卧房的军队布防图给敌国的探子?如若不然,也不会这般不敢承认。”
这话一出,坐在上头的钱兴禹后背一凉。
若是只是单纯的因为记恨殷易臣刺杀丞相,那一切都好说。可若是为了偷殷易臣的布防图,那可是卖国的大罪,是要诛九族的。
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