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宁正想着,坐在马车里闭眼休憩的殷易臣已经睁开了眼。他好似将那马车当成自己家的,半靠着软垫又穿了一身华服,瞧着实在是飘飘欲仙。
殷易臣瞧着宋婉宁只淡淡笑道,“婉宁,你出来了?”
宋婉宁如今对殷易臣的反应速度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利落地坐到马车里,“丞相的消息当真是京城中最快的,我不过出门了两个时辰,丞相竟然已经知晓了,又这么快就来了我将军府的马车里。”
“有心想知道,定然是能知道的。”殷易臣脸上的笑容不减,“我本来是有话要说,婉宁如今几天才出来一回,直叫我望穿秋水。”
宋婉宁瞧见平日里以嘴毒着称的殷易臣竟然说起了这样的情话,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好笑,这样想着便笑出了声来,只道,“如此看来,倒是难为丞相了。”
马车在京城的街道中行驶着,两人坐在马车里,殷易臣本坐在宋婉宁对面的软垫上,可随着马车走走停停,殷易臣竟然生生从那头挪到了宋婉宁身侧。
身边忽然坐了人,宋婉宁心里不大顺畅,顿了半刻,瞧着殷易臣直道,“丞相这是做什么?”
殷易臣拉了拉自个儿袖子,只当睁眼瞎,“我觉得那边风大,坐着实在不舒坦。”
宋婉宁见如此,只得回道,“我不怕吹风,我过去坐。”
宋婉宁正要起身,却被殷易臣拉住了手,只听见殷易臣低声道,“我怕吹风,婉宁坐我身边给我挡挡风。”
宋婉宁向来是习惯了殷易臣的厚脸皮,见他如此也不跟他一般计较。如今马车上甚至还有几分热意,哪有一点儿风。
只可惜殷易臣见宋婉宁如此,握着她的手不曾放开,反倒是十指相扣了。两人紧紧贴着,温热的气息顺着衣物直截了当传了过来,倒是叫宋婉宁有几分羞怯。
宋婉宁想起了在平远侯府,柳玉媛问她是不是要出门和丞相私会,如今看来,倒是实在是私会无疑了。
宋婉宁想到这儿,直有几分红了脸。她叹息一声,无奈地瞧着殷易臣,“丞相这几日想必是公务不忙,竟然还有功夫能陪着我去看货。”
“不忙。”殷易臣轻笑一声,“什么事儿都抵不过我来见婉宁一面。况且,婉宁不是盼着我来吗?”
宋婉宁听殷易臣如此说,脸色便越发红了,只瞥了一眼殷易臣,反驳道,“谁盼着你来?”
“驾车的阿伯已经换了人,想必是你自己想法子另外找的,让将军府的人不知道你的行踪,也不会回去告状。如若不然,你换人作甚?”殷易臣眸中带着两分笑意,只浅声道,“我说的不对?”
宋婉宁微微低头没再看殷易臣的眼睛,却也没反驳。
她脸颊微红,在灼热的马车里越发娇艳动人,直叫殷易臣瞧着心痒难耐,“宁宁,只等我布好局,便带了圣旨来娶你。”
宋婉宁听了他如此说,倒是有几分惊惶了,“圣旨?”
殷易臣做事向来缜密,可谓事事周全,“如今将军不愿意让我娶你,那我便只能先礼后兵了,万事俱备,你便无论如何都得嫁给我。”
宋婉宁心知道殷易臣是个靠谱的,他若是说能做到,定然是真的能做到的。宋婉宁如今只低低的嗯了一声,“那我等着你。”
殷易臣如今瞧着宋婉宁微微低着的头,唇角处露出一丝淡淡的笑,也跟着低下头去,眼见着就要碰上宋婉宁娇嫩的唇,却听见外头传来了彩雀的声音,“姑娘,咱们到了。”
宋婉宁愣愣的回神,道了一声好。
她转而推开殷易臣,往马车外头走,却不想瞧见了殷易臣气急败坏的模样。
宋婉宁心里有几分好笑,却还是强忍着笑意出了马车去。
谁曾想,宋婉宁才到地上,里头的殷易臣便跟着出来了,叫站在宋婉宁身边的彩雀看直了眼,惊讶道,“姑娘,这是?”
宋婉宁没想到殷易臣如今竟然不加遮掩就直截了当的下来了,一时无察,竟然叫他钻了空子。宋婉宁扶额,只出声解释道,“丞相身为同盟,也应当来瞧瞧生意,便搭着咱们家的马车一起来了。”
彩雀眼中的惊惶还没褪去,就眼见着殷易臣光明正大的拉上了宋婉宁的手。
宋婉宁想挣脱却没挣脱掉,连忙朝着殷易臣道,“丞相,如今在外面,若是被旁人见到了,你我名声还要不要了?”
殷易臣却是拿宋婉宁的话当了耳旁风,依旧是不为所动,“若是那样我便光明正大的娶你。”
宋婉宁如今没有法子了,只得硬着头皮跟着殷易臣往前走,好在马上要进院子里的时候,殷易臣终于还是放开了他的手。
宋婉宁暗暗松了一口气,随着在宅子里请的几个茶工去瞧库房里的茶。
领头的管事的见着宋婉宁,面上笑意盈盈的,“当家的,如今这茶叶在这京郊这块地皮上,可真是风水宝地了。别说将这些茶存上一两年,就算是七八年只怕也没什么问题。”
宋婉宁心知道这管事的不过是信口胡诹的,却还是浅声道,“既然如此,还请管事的多费心。”
宋婉宁说着,又将如今储存着的茶叶都瞧了一遍,眼见着没什么问题。宋婉宁又嘱咐了几句日常,这才和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