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红秋也是满脸哀戚,看着坐在那头的自个儿丈夫宋瞻,张口道,“老爷可能帮忙处理?若是宋婉宁真的和离了,咱们府上的姑娘的名声都毁了,只怕嫁不出去了。”
宋瞻抬眼瞧了一眼南红秋,只道,“你没听见方才大哥说话如此坚决?宋澜那小子说话难听,可那也是大哥的意思。若是我们再拦着,只怕是要分家的。”
宋瞻向来知道南红秋是个什么人,“分家保全女儿们的名声,你舍得吗?”
南红秋听了这话也是沉默了,宋府这些年的富贵都是靠着宋荆的军功换来的,宋瞻毕竟是个文官,实在是没有多少俸禄,供不起这一大家子的花销。若是没了宋荆一家,家里的花销只怕是要降低一大截的。
南红秋眼珠子转了转,只叹气道,“我瞧着那侯府也不会就这样算了,我看那柏哥儿人不错,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让婉绣嫁过去。白白便宜了宁丫头享那侯府泼天富贵,她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母亲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坐在宋婉诗旁边的宋婉绣终于是开了口,不悦道,“那一大家子都是什么货色你不知道?温廷柏不就是个看见伯伯回来了便心下起意的小人吗?之前宋婉宁在平远候府受了什么羞辱母亲莫不是忘了?我可受不了这样的羞辱,若是这样我宁愿死了算了。”
“母亲跟你开玩笑呢。”南红秋听了宋婉绣说了这句话,心下也是明白这门亲事不是一门好亲事,只叹息了一声,“咱们府日后跟侯府只怕再无亲近关系可走了。”
宋瞻是个有眼力见的,“如今大哥正是得势,昨日进宫还得圣上一顿褒奖。与其攀附侯府,不如就这件事和大哥缓和关系。侯府都想讨好大哥,咱们自家人可不能翻了脸。”
“那两年咱们那么对宁姐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南红秋一阵心虚,抬眼怪起了自家夫君,“早知道就不把婉宁嫁过去了,还不是你出的主意。”
宋瞻听着南红秋的怨怼,当即不耐烦道,“我那时候哪里能想到大哥还能回来。”
“别吵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这个家我也管不了了。”老太太杵着拐杖,站起身离开了。
南红秋眼见着这一屋子的人都没人当忙,当下心里便打起了别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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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那头的宋婉宁和宋荆定好了上侯府和离的日子便安心地留在宋府等着上门去。
回府那日朱雀竟然带上了胭脂铺子的账本,宋婉宁便开始看起了账,这不看还好,一看便发现了错处。
胭脂铺子的成本眼见着是不对的,只怕是掌柜的暗中吃了不少的回扣。
宋婉宁当即便站起身,喊了朱雀和彩雀道,“咱们出门去,先带着咱们自家的马车出去,去外头租一架车,乔装打扮一番去胭脂铺子瞧瞧。”
彩雀眼中略有隐忧,看着宋婉宁道,“姑娘,如今正是敏感时期,若是咱们这个时候去胭脂铺子被侯府的人抓到了,只怕是不好交代。”
“做的干净利落些,我一个人去便好了,我往头上再戴一个帷帽,应当发现不了。”宋婉宁抿了抿唇,她如今惦记着生意上的事,便是一会儿都觉得等不了。
宋婉宁说着又道,“我回来的时候就不坐外头的车了,彩雀去胭脂铺子后头那条大街上等着我。”
彩雀和朱雀见拗不过她,便也出门去照着吩咐做事了。
宋婉宁带着两个丫鬟出了门上了早就租好的马车,缓缓朝着胭脂铺子前进。
只是让宋婉宁没想到的是,温廷柏专门派了眼线在宋府门口盯梢,只等着她出现便跟了上去。
宋婉宁到胭脂铺子的地段,正要进门,却在拐角处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温廷柏早已迅速跟了过来,宋婉宁心里暗叫不好,如今的温廷柏偷偷摸摸跟过来,只怕是想抓到她的把柄,让她无法谈和离。
宋婉宁拉紧了帷帽便转身进了另外一条巷子,身后却跟了好几个人。
她如今倒是有些看不懂温廷柏的目的了,她如今住在宋府,父兄也在。和离的事既然定了下来,温廷柏来找她就算发现了铺子的事儿也无济于事。
饶是这样想着,宋婉宁还是快步往前走,眼见着前头有一驾马车。
宋婉宁瞧着那马车帘子似乎是自家的花样,以为是彩雀来接应她,便自顾自地爬进了马车里,“彩雀,走。”
谁曾想,马车里呆着的不是彩雀,闭眼休憩的易臣。
宋婉宁才进马车,易臣便迅速睁开了眼。
“嘘!”宋婉宁见是熟人,当即放下心来,掀开帷帽让易臣瞧见自个儿是谁。宋婉宁当即不客气地坐在了易臣对面,悄声道,“被人跟踪了,让我躲一躲,一会儿就下车了。”
易臣如今穿着金锻云纹的单衣,袖口和领口都有浅金色的云纹,看着好生雍容华贵。先前多人都在宋婉宁跟前夸赞温廷柏穿衣搭配总是英俊潇洒。宋婉宁如今却觉得,易臣却要比温廷柏好上许多。
易臣见着宋婉宁的动作,左眉微挑,轻笑道,“柏二奶奶倒是有乱上人马车的毛病,得亏马车上的人是我,若不是还不知道把你拐卖到哪儿去了。”
“应应急罢了,我瞧着这马车看着像是我家的便上错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