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平侯府自打知道宋婉宁父兄即将归来后,连吃团圆饭的次数都比平日里多些。隔三岔五便找宋婉宁吃一顿团圆饭,这饭桌上议论的话题,便是宋婉宁的父兄,威武大将军宋荆和年少有为的少将军宋澜。
二房的太太王夫人更是直截了当问起了宋婉宁她父兄归来的事儿,“婉宁啊,我听说亲家这几日就能到?”
宋婉宁心只这一家子打的什么算盘,面上浅笑回应,“估摸着是这几天到,不过也没人来通报的,不知道到底是哪天到的。”
二太太面上笑容不减,嗔怪道,“这亲家都多少年没回来了,如今好容易回来,婉宁不得去城门口迎接将军?毕竟你们父女可几年没见面了。”
“如今父兄不知道哪个时辰归来,我若是在城门口等着,一来是怕等候落了空。二来若是等的久了,父兄回来了只怕是要心疼的。”宋婉宁安心吃着碗里的饭,眼皮也没抬一下,“依儿媳看,倒是不必去迎了,届时到了,父兄自然会派人来通报。”
“这怎么能行?至亲相见,如何能等得了一刻?”王夫人自觉心里都是法子,马上道,“婉宁也不用担心等久了,只消派几个家仆在城门上瞧着,远远的看见将军的人马便回来通报。到时候,婉宁和廷柏乘坐一车,一同去迎接将军,也好叫将军瞧瞧,你们夫妻和美的模样,好让将军放心。”
宋婉宁心中冷笑,却还是抬眸道,“如今父兄日子不定,二爷每日都要上朝,又怎么能陪着我去一迎接父兄呢?”
“这个简单,大将军归来,女婿告假几日迎接也不奇怪。”二太太是铁了心想要宋婉宁带着温廷柏去露脸,生怕温廷柏不得这位岳丈的欢心。
宋婉宁心里既然知晓了这一家子的花花肠子,又怎么会让他们得逞,“父亲生平从未告假,若是知道二爷此举,只怕会不高兴的。”
王夫人听了这话,心里也觉得自个儿这个主意不大稳妥了,只笑着道,“婉宁说的是,那便还是等到将军归来了,廷柏抽个日子和婉宁一同上门拜访。”
婉宁不想再听王夫人聒噪,便张口应了下来,“太太说的是。”
见宋婉宁应承了,一家子都送了一口气,欢欢喜喜地吃起了饭。
宋婉宁心知宋荆和宋澜皆非张扬之人,回京也绝不会大张旗鼓。而据她所知,如今离父兄归来的日子,只怕还有三日。而她心中所想,自然不会和这一家子说道。
宋婉宁吃完了这顿团圆饭,才会到院子便觉心绪不宁。谁曾想,未稍片刻门房处的妈妈便来了,“柏二奶奶,门口有人找奶奶,奶奶可去瞧瞧去?”
“有人?什么人?”宋婉宁心中疑惑,暗暗沉思可否是易臣。
“两个戴着斗笠的男人,问从哪里来的也不说,只说要找奶奶。”门房的妈妈眼见着宋婉宁仍在沉思,便张口道,“奶奶若是不想去,那老奴去门口把那两个男人打发走。”
“等等,我出去瞧瞧。”宋婉宁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心里有一种猜想却又觉得不可能,却还是快步跑出了侯府。
门口处站了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虽是穿着便服也不难看出不是普通人。二人头上皆是戴着斗笠,叫人看不出脸上的容貌。
宋婉宁只消一眼,便知晓了眼前的两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父兄。
宋婉宁急不可耐地奔了出去,高声喊道,“爹爹,大哥。”
外头的两个男子皆抬起头来看宋婉宁,只见她如同一只猫儿一般飞快奔到了跟前。宋荆轻笑一声,“跑慢些,爹爹和大哥又不会消失。”
宋荆旁的宋澜也开口笑道,“妹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上蹿下跳的。”
宋婉宁望着自个儿日思夜想的父兄,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来。她心觉不妥,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露出个笑容来,“不是过几日才能到,如何能回来的这么早?”
宋澜见宋婉宁哭了,还是笑道,“小姑娘长大了都知道哭了,还不是爹爹担心你,便找了两匹快马先一步回京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宋婉宁听了这话,眼泪越发不受控制往外流,目光落在宋荆和宋澜的脸上,呢喃道,“爹爹长白发了,大哥长高了,也黑了。”
“别哭了小哭包,爹爹如今正是壮年,你大哥我男子汉大丈夫黑点儿没什么。”宋澜拍了拍自个儿胸脯,笑道,“如若不然,大哥如何在外头建功立业?”
宋婉宁听了宋澜这话,心下终于是松快了些。
宋婉宁如今还记得前世,宋荆和宋澜被亲信算计,死在了辉州。她听见了消息之后,越发没了在侯府争斗的气性,后来生了病也不想再治,眼睁睁看着自个儿的管家权被崔萧潇一点点夺了去。
如今父兄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宋婉宁只觉还宛若在梦中。
宋婉宁回头瞧了一眼,此处虽是侯府侧门,可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宋婉宁只道,“此处不宜说话,婉宁今日请父兄去天香楼吃顿好吃的接风洗尘。”
宋澜一向洒脱不羁,听了宋婉宁这话便轻笑道,“正好,我可要宰你一顿,一路着急赶路都没吃过一顿饱饭。”
宋荆听了宋澜这话,毫不犹豫地拆穿道,“你大哥净胡说,回来的路上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