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医仙并没有立即教给初宛宁医学上的知识,反而先拉着她坐在了棋盘前,有一局棋已经困扰他许久了,现在这丫头来的正好,给她看看能有什么好的解法吗?
“小女娃儿,你看老头子我把棋子落在这里怎么样?是不是能惊艳四座!非常高明!?”
初宛宁故作高深的点点头,在她看来涂医仙的棋术确实还差的远呢!这样的棋她只看一眼就知道放在哪里能盘活!
老头儿觉得自己老聪明了,肉眼可见的傲娇起来了,初宛宁看他这样,就偏偏模棱两可的说道:
“放这里好像还行!可是……”
涂医仙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怀疑人生的问道:
“什么叫还行?可是什么?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解法?”
初宛宁看着他的眼睛,故作痛心疾首的点点头。
“那接下来我将棋子下在这里,涂医仙当如何应对?”
涂医仙皱眉看着棋局,明明刚才形势大好,转眼已经是一盘死棋,暗藏无数杀机。
这让他有些伤脑筋,他举着棋子摇摆不定,又时而将棋子放在牙尖咬上一咬,却始终想不出破解的方法。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初宛宁对他说了一句话。
“绝处逢生。”
涂医仙登时就明白过来,一子落下,笑逐颜开地望向初宛宁,说道:
“原来如此,这局我破了。”
初宛宁笑道:
“恭喜恭喜!”
涂医仙却说道:
“多亏了你的指点,若不是你那句话,恐怕老夫又得守着棋局,枯坐几日,还想不出好法子!”
涂医仙十分欣赏初宛宁的棋艺,之前他沉迷下棋,在鹤州已无对手,平时跟他下过棋的老友都说他棋高一招,没有对手!
于是,他信誓旦旦的在人多的地方摆棋局,并扬言道:
“若有人若能勘破此局,我涂老头就拜他为师!”
涂医仙傲娇的在棋局前扬了他蓄了很久的山羊胡,犹如一位傲娇的常胜将军,就这样过了几日都没人能勘破棋局。
有几人胆大尝试了下,只是落子分明是乱来,你们还能骗得了我?涂医仙毫不留情的把他们都骂走了!
“就你们这种水平,也想给我上一课?去去去!下的不好就别出来丢人现眼!还没我下的好呢!”
他用下巴看人家,硬生生给围观的人都瞪走了,他认为没有人能破除此局。
人群散去后,闲来无事出来探风的初宛宁饶有兴趣的问道:
“只要赢了你就能当你师傅是吗?”
涂医仙一心以为只是个话唠毛丫头,随便哼哼几句带过,不愿理会。
只是下一秒初宛宁就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落子声音清脆,涂医仙耳朵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内心不情愿的挣扎了下,最终还是赏脸抬了抬眼皮看她落子在何处,这一看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初宛宁将棋子落在了要处,不仅盘活了棋局,还设了局中局,进君入瓮。
涂医仙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看出了这一步的不平凡之处,内心一再斟酌。
“虚虚实实,到底是真还是假?”
最终,他颤抖着手落下一子,耳边如有万千滚雷轰鸣,指尖的棋子仿佛有千斤重,他已经修入真仙境界,这一刻却还是因为紧张,出了一头热汗。
初宛宁风轻云淡的嗤笑一声,随意落下一子,便将涂医仙在棋盘之上杀了个措手不及。
败了。
涂医仙不可置信的望着棋盘,他反复推敲,到底走哪一步合适,怎么样才不会落败?
初宛宁见他对棋如痴如狂,状态痴醉,付谦和瑶琴姑娘还在等她,便先行离开了。
待涂医仙回过神来,想要与初宛宁请教一二,人群已经散去,无处可寻初宛宁的踪迹,悔之晚矣。
他每日都守在那里,只盼望能再遇到那天的高人。
初宛宁接连几天都在城中别的地方打探消息,只是偶尔听城中之人聊天,无意中听到:
“南边摆摊的涂医仙到处找那日解他棋局之人,听说那人还是个身穿白衣,样貌出众的女修呢!”
“真的吗?我看这涂医仙糊涂了,放着好好的医馆不干,天天跑出来下棋。鹤府多次请他进门看病,他都不去,让他的徒弟去。”
“是啊!涂医仙的医术当真了得!”
初宛宁听说了以后,才知道原来那日白胡子老人是医仙苑的涂医仙。
能做医仙之人了肯定医术了得,他能进出鹤府,不如借他之手,得推荐进入鹤府。
初宛宁想好之后,便回了那城南找到了涂医仙。
涂医仙又换了一局棋局,依旧守在那里。只是这一次没有了之前嚣张的气焰,反而有些失落,情绪低迷的坐在一旁,一连几天都没等到那高人,涂医仙甚至觉得她也许离开了这里,一想到从今以后再见不到,他就有些郁郁寡欢,修行之路何其枯燥。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新摆的棋盘之前出现了一双白色锦靴,随着一声清脆的落子声,他兴奋的跳了起来。
“高人啊!你终于回来了!之前是我太过失礼,沉迷下棋忘记请教高人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