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堂姑来问宋凛冬人看的咋样。
林家那边已经点了头,只要他出八百八十八块钱彩礼,给林初春买两身新衣就行。
说起聘礼,二姑脸色有些难看。
八百八十八块的彩礼,别说林家庄,就是整个县城她也没听说过。
宋癝冬的亲兄弟宋志冬春天刚娶的媳妇,才花了一百八十八块钱的彩礼。
这还是宋志冬媳妇狮子大开口,为了能从宋癝冬身上多讹点钱才要的这么多。
现在乡下娶媳妇,买两身衣服置办两床被褥就算是好的了。
林初春这次张口要八百八十八块,宋二姑就知道坏了,可能是林初春心里还惦记陈道明,故意的。
可这媒是她亲自说的,现在打了嘴巴子也只能忍着,总得来问问宋癝冬意思。
不过王爱华也说,到时候彩礼一分不少,统统让大春带回来。
这钱,还是小俩口的。
宋二姑问宋癝冬的意思,宋癝冬愣了一下。
聘礼要的确实有些多,都够一般人娶好几个媳妇了。
宋凛冬不是有钱人,他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苦,就是想娶个媳妇回来好好过日子。
对于林初春,宋癝冬模糊的只剩下个影子。
他脑子里就记得林初夏巴掌大的小脸,虽然流血过多有些惨白,不过真的挺好看。
想到林初夏和林初春是一个娘生的姐妹,样子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宋癝冬点了点头:“行,这事就这么定了。”
八百八十八他拿得出,反正以后媳妇还会带回来。
宋二姑松了气,也就顺势坐下来指点宋癝冬几句。
林家一家五口,什么人什么性格,这些都得和宋癝冬唠唠,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
宋癝冬存了心,他又会说话,三言两语就将林初夏的消息给套了出来。
那天他和林初春相亲刚好林初夏去山上砍柴,路上摔了个跟头跌破了脑袋,这两天都在家里歇着。
“夏夏这孩子啊,可是个好孩子,就是……”说到这里,宋二姑停了一下。
宋癝冬马上就是林家的女婿,她这个做姑姑的可不兴在侄子面前说他未来丈母娘的坏话。
王爱华虽然有些偏心,可对夏夏也不算差。
别人家的女娃在家也不过是这样,喂猪撵鸡带弟弟妹妹,顺带还要下地。
林初夏起码还读了几年书。
宋二姑当初将林初春说给宋癝冬,也是林家的三个孩子都读过书,认识字,不是睁眼瞎。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后脑勺磕了老大一块,可流了不少血。听说,还是她自己到卫生院给包扎的。那纱布上,我可看见了,都红了一大片。”
宋二姑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原本就瘦,这次伤着了那小脸都白了,也不知道要吃多少东西才能补回来。”
宋癝冬闻言沉默了片刻,起身进屋捣鼓了一会,拎出两个尼龙网兜来。
“二姑,这是我在外面买的麦乳精,还有这红糖,您顺便帮我带给林家。”
说着宋癝冬伸手递给宋二姑的却是两个尼龙绳网兜,“还有这一袋,您带回去,给我二姑爸甜甜嘴。这里面的苹果,是我从海市带回来的,甜得很。”
给林家的是一罐麦乳精,一袋一斤装的红糖。给宋二姑的就要多些,除了这些,还多了六个大苹果。
宋二姑慌得来推:“林家的东西我带着,这东西我不能要,你二姑父也不老,吃啥吃,就那几颗牙了,他可啃不动这苹果。”
宋癝冬诚心要给,宋二姑就是推也推不掉的。
等宋二姑送了东西去林家,和王爱华一说,两下通了气,就把过礼下聘的日子给定了下来。
林卫东家的大闺女说给了县里的宋凛冬,腊月十六的日子,初六下聘。
日子定的急,从相看到结婚,不过二十来天的事情。
这消息一传开,立刻有人就炸了毛。
这边宋家的聘礼进门,林家热热闹闹买肉杀鸡请客吃饭。
等宋凛冬和说媒的宋二姑刚进屋,看热闹的围了一个院子,村东头的陈家就来闹了,说林家一个闺女许两家,不地道得赔钱。
林卫东是个老实的,可他媳妇王爱华是个厉害的,挥舞着扫帚就把陈道明他妈给赶出了院子。
“啊呸,但凡你陈家有脸,走路都该绕着我家些。我家大春和你家大明自小定的娃娃亲没错,可这二十来年你家在我家姑娘身上花过一个子没有?逢年过节,你家给我家大春还是扯块布了,还是买块糖了?”
“陈道明不是升官发财要娶什么团长家的闺女吗?你家不是想攀高枝吗?攀去啊!吃着碗里的还占着锅里的,你马二丫怎么有个B脸上我家来闹的?呸……”
院子外面吵,屋里的宋凛冬坐得稳如泰山。
人是他堂姑介绍的,他也不知道林初春还有个娃娃亲,现在他家聘礼都送来了,竟然还有人来闹。
只是这事,让宋凛冬心里多少有些犯堵。
东厢房里,林初春捂住脸无声地哭。既哭陈家的无情,又哭自己的委屈。
她和陈道明自小定亲,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