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然的目光如同寒冰,直射而来,令她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看来楚王妃伤势大有好转,竟还有余暇为本宫送来这样别致的礼物。”
他的声音冷若寒冰,不带丝毫情感的波澜,让人难以捉摸。
苏砚昭身子一缩,对这话中隐藏的褒贬之意无所适从。
她强颜欢笑,试图用玩笑化解尴尬:“嘻嘻嘻,殿下,这一切都是臣妾应尽的本分嘛。”
她紧抱着画卷,脸颊因羞赧而泛起了红晕,“臣妾是想着,为您挑选几位佳人,安置于太平宫内,让您能过得更加舒心惬意。”
萧陌然的眼神暗了一分,对画卷或她的话语都不再给予关注,手中的笔被他握得更紧了几分,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真是难为你这般费心了?”
“应当的,应当的。”她努力维持着微笑,声音低沉下来,“只要殿下高兴,臣妾心甘情愿,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晓。”
她一直以为,只需稍加逗引,就能在他平静如水的眼眸中激起一丝温柔的涟漪,他哪里像是真正的六根清净修行之人。
只不过,宫墙深锁,他鲜有机会遇见世间绝色,心性难免孤寂罢了。
正当她自鸣得意,以为摸透了他的微妙喜好之时,一句冷若冰霜的话语如同当头冷水,瞬间浇灭了所有的幻想和期待。
“我何曾说过喜爱此等事物?”萧陌然嘴角挂着寒意,命令道,“余强,将这些东西处理掉!”
门外待命的余强闻声而入,从呆立的苏砚昭手中接过了画卷。
苏砚昭心有不甘,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难道,您对这些美人儿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我看你实在是太过清闲了!去抄写三遍梵网经,完成后直接回仙都苑吧。”
苏砚昭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切的祸端,皆因萧霆轩而起!
她忍不住抱怨:“这么多!怕是要抄到天荒地老了吧……”
梵网经洋洋洒洒七千余字,若此刻动笔,无疑将是一个漫漫长夜的辛劳!
萧陌然的眼神轻轻掠过她,嘴角挂着一抹淡漠,“如若不愿,那今后便无需再踏入太平宫半步。我瞧你与四皇子交谊匪浅,或许他能成为你今后的庇护。”
这话中之意,分明是将她推向两难的抉择边缘!
显然,他对萧霆轩连日来寻她之事仍耿耿于怀,正伺机报复。
苏砚昭紧咬下唇,心中五味杂陈,这哪里是选择,分明是无路可退!
“也罢,区区七千余字,抄便是了……”
余强挥手示意,小太监们忙碌起来,于太平殿中又置一方桌,文房四宝齐整摆放。
两张书案相对而设,萧陌然只需微微抬头,便能察见苏砚昭是否专心致志于抄写经文。
苏砚昭提起笔,胸中涌动着一股不屈之气,一口气连写了四个小时,未曾停歇。
她笔走龙蛇,既快速又严谨,仿佛今日非要将梵网经全部抄毕不可。
如此专注,以至于衣襟微敞,露出一抹雪白细腻的颈项,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萧陌然喉间微紧,连忙将目光转移开来,掩饰那份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触动。
转瞬间月上柳梢头。
苏砚昭一手支颐,右手则如行云流水般在纸上舞动,偶尔抬眸瞥一眼闭目养神的萧陌然。
再度凝视之时,不意与他蓦然睁开的双眸相遇。
“我脸上可是长了花?”萧陌然语气平淡,却掩不住那一丝调侃。
苏砚昭心虚之下,声若蚊蚋:“殿下风采翩翩,我不禁多看了几眼。”
“是吗?原来如此。”萧陌然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起身踱步至她的书案前。
苏砚昭慌乱中以手遮挡那未完成的白纸:“我……我还没抄完……”
“突击检查。”萧陌然简短四字落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抬起。
一幅活灵活现的肖像画赫然出现在二人眼前,画中人正是萧陌然,甚至连他右眼角那粒不易察觉的淡朱砂痣都精准捕捉。
苏砚昭仿若犯错孩童,垂首低眉。
实则是抄完经文后疲累至极,随意描摹以求放松,怎料想会被当事人抓个现行!
萧陌然剑眉紧蹙,却突然冷笑出声:“这么说来,那些人物图也是出自你手?”
“不,非我所画!”苏砚昭急欲辩解,起身时却不幸踩住了裙摆!
身形一晃,她即将向前栽倒,幸而及时抓住了身边的救命稻草:“哎呀!”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反而是萧陌然重重跌倒在地,闷哼一声。
耳畔是他强劲有力,逐渐加快的心跳声,以及身下某物隐秘的触感,让她脸颊微烫……
“苏砚昭!”
苏砚昭非但没有急于起身,反而心满意足地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你的心跳好快,是紧张了吗?”
“只是错觉。”萧陌然冷言打断,她却深知他口是心非背后的真实情绪。
这愈发强烈的情感,紧紧缠绕着她的心房,激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她悄无声息地贴近他,那温热而略显挑逗的气息。
她的双手沿着他坚实的腰线缓缓滑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