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我呸呸,我呸你八辈祖宗,往咱们“七大寇”头上扣屎盆子,我唐巨侠可不答应。” 唐宝牛早就按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他那晚亲眼目睹刘传凤杀害了幸不辱命,暗算重伤沈老大。 他本就是急躁,易怒,莽撞的性格,见了仇人恨意如波涛汹涌,充满了他的脸。 唐宝牛双拳交叉于胸前,已运起“大气磅礴神功”,正欲前扑进攻。 灵郁布展臂一伸,双指一分一合夹住唐宝牛的衣领,倏然间就揪住了恰如水牛狂奔的唐宝牛。 “不要冲动!” 唐宝牛身体顿感沉重,强吸一口气想使劲挣脱,可灵郁布的手指就像铁钩牢牢的钳制住自己。 “你干什么?快放手,我要为小刀报仇。” 灵郁布道:你这般鲁莽,谁的仇都报不了,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唐宝牛心急,拧身反手要去扳灵郁布的腕子。 灵郁布眼快手疾,振臂抬腕,双指紧合。唐宝牛一时立足不稳,双脚离地,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呼”的一下子,身板厚实的唐宝牛被灵郁布甩手径直抛向沈虎禅这边。 唐宝牛半空手足无措,颇为狼狈的落地,幸亏沈虎禅伸手一托一扶,才站稳脚跟定住身子。 “你爷爷的,把老子当球扔啊!” 唐宝牛又气又羞,正要发作与灵郁布理论。 沈虎禅拦住了他,并道:大唐,不可乱来!灵捕头说得没错,别白白送了性命。 唐宝牛刚要争辩,却瞅见老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 他转目一瞅,只见刘传凤纤细白净的玉手上多了一把刀。 刀很短。 很小。 且精致。 刀背弯如月牙,刀颚碧青,刀锋寒锐,形状犹如一把女子梳妆打扮用的梳子。 刘传凤殷桃色的唇,在月色映照下,折射到刀的背刃上,透出一抹绯色的红芒。 像黄昏时,落日染在峰峦上的血色残夕,由浓转淡。 很朦胧。 也恍惚。 还有一种落寞,凄惘的孤寂感。 刘传凤亮出了她的刀。 却未施展她的刀法! 红袖刀法。 只要唐宝牛冲过来,她有十一成把握,十一种方法将他格杀当场。 沈虎禅拦下了唐宝牛。 刘传凤无法出手,因为沈虎禅的一只手已按在刀柄上。 那把背后的“阿难刀”。 不仅如此,连司马乂,司马越,司马颖,司马伦都没有出手机会。 灵郁布用了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步伐封住了他们的进攻路线。 ——霸王步。 他像一座坚固的城堡,一堵高耸的城墙,一道巍峨的城关,挡开了敌人。 院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唐宝牛也消停下来,暗忖:刚才要是脑子一热冲上去,能不能招架住对方的红袖刀法? 他已不敢再往下想! 刘传凤处变不惊的说道:灵大人,沈虎禅和他的同伙都在这,你为何不抓? 灵郁布回答:“七大寇”的案子仍有疑点,还不能过早下定论。 刘传凤道:难不成官府下发的海捕文书都不做数吗?他们可是犯案累累,罪恶滔天啊! 顾晓峰也道:对!这姓沈的,还有那几个贼寇公然去咱们晋北镖局挑衅闹事,杀了总镖头蒋冲和我父亲的妾室,这还要什么定论。 灵郁布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这灵某不想管。我也出身江湖,懂得江湖事江湖了的规矩,可蒋镖头和顾局主小妾不是沈虎禅杀的! 刘传凤反问:你凭什么说不是他干的? 灵郁布回答:就凭灵某“捕霸”这块招牌,我当时就在打虎镇,也遇到了沈虎禅。他是离开镖局后,蒋镖头才让人杀害的,这你们晋北镖局应该比谁都清楚。至于香香姑娘的死更非沈虎禅所为,这点顾少局主你是最清楚的。 灵郁布一双锐目直盯着顾晓峰,看的他心里一阵发毛。 顾晓峰神色慌张,叫喊道:什么叫我最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过! 灵郁布笑道:是吗?那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是你做的! 刘传凤细声道:灵大人,你办案一向是讲究证据的,何况你是六扇门里的名宿,可不能随便乱说话啊!更不能冤枉好人,放走贼人。 灵郁布道:那是当然。所以晋北镖局的案子我会深究严查,没有铁证之前不会妄断臆测,颠倒黑白。 他又侧首对沈虎禅道:我也不会偏袒你,你仍是多宗案子的嫌疑人,若有真凭实据证明是你干的,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沈虎禅淡淡的一笑道:我从没有想过让谁包庇,让谁护佑。灵捕头放心,假如“七大寇”真做了法理难容的事,自当伏法,绝无二话。 刘传凤冷哼道:那灵大人也该把沈虎禅一伙抓拿起来,押回衙门审问对不对? 灵郁布笑答:按理是该如此!只是现在不行! “为何不行?” 灵郁布用手指了指顾晓峰,司马伦等人。 这个动作让顾晓峰变得不安,司马伦四人更是有点畏怯。 ““七大寇”几人是嫌疑人,该和灵某走一趟衙门。可你们公然袭击朝廷命官,又该当何罪?” 顾晓峰忙不迭回道:我可没对你动手,与我何干? 灵郁布喝道:他们的罪已不小了。你竟用刀挟持百姓,图谋不轨,还威胁本官! “这这这……没有……没有,我哪有威胁灵捕头你!” 顾晓峰让灵郁布话锋一逼,心如乱麻,话也说不利索。 “灵大人,误会了!我们哪敢威胁大人。只是发现这老板窝藏沈虎禅一伙,帮他们躲避官府追捕,故而将其擒住。他绝不是良民,而是共犯!” 灵郁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