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虎禅就这样走了?” 顾奇峰挺直着腰杆,恭敬的回答:夫人,他走了。 “问了些什么?” 顾奇峰道:问了关于大顺钱庄,通宝商号托镖的事。 “你怎么说的?” “按夫人的嘱咐说的。” “其他还谈了什么?” 顾奇峰仔细的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没了。 “他去哪了?” 顾奇峰顿了顿回答:派人去盯了,还没消息传回来。 “呵呵呵……”一阵脆若银铃的女子笑声传出。 一个女人端坐在“伏虎堂”中央,她三十五六的年纪。上身红色长衫,套了件大红的褙子,下面也是一条枣红的襦裙。 她杏目,翠眉,桃腮,樱嘴,显得绰约多姿,仪态娴静。 尤为注目的是一双皓肤如雪的小手。 小掌像一块玲珑华美的羊脂白玉,小指纤纤细如玉簪。 这女人就是顾奇峰的夫人刘传凤,也是沈虎禅提起的“红袖刀”传人。 她左右两侧分别站立二人,一个是少局主顾晓峰,另一个是总镖头蒋冲。 看上去包括顾奇峰在内,几人对刘传凤的态度都很恭顺,甚至有点敬畏。 感觉晋北镖局的当家人是这个看似有点柔弱的女人。 刘传凤笑罢。 声止。 寂静。 极静。 静的仿佛一根银针掉在地上的声响,也能瞬间钻入你耳朵里,然后不停的在刺激你的耳膜。 刺的你痒痒的。 扎的你麻麻的。 “你觉得,沈虎禅怀疑你了吗?” 顾奇峰思量了下说:他能找到晋北镖局,就说明已经盯上我了。 刘传凤妙目瞄了一下顾奇峰道:不是你为了个女人动了那笔钱,至少他还没那么快找上我们。 顾奇峰脸色立刻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下意识的低首。 刘传凤道:怎么了? “夫人,是我的错!不该替她赎身,太过招摇,引人瞩目。” 刘传凤轻叹道:你是我相公,不要低着头说话,我没有生气! 顾奇峰畏畏缩缩,不敢抬头。 刘传凤目光一厉,狠狠道:把头抬起来,不然我现在就——砍——掉——它! 顾奇峰身子一颤,连忙抬首说:夫人恕罪,我现在就去赶走香香那个贱人! 刘传凤笑靥相对,又柔声道:我没有怪你,那笔钱本来就有你的一份。你去找女人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不该堂而皇之的去替她赎身,弄得人尽皆知。 顾奇峰道:是我一时糊涂,做事欠妥当。 “可这些还都不算什么,有一个事你确实做得不应该!” 刘传凤又接着说:你不该找这个女人,因为香香是大将军的线人。 此话一出,顾奇峰一脸震愕,连站立一旁的蒋冲也吃了一惊。 “怎么可能!你是说香香她……不!那贱人是大将军安排的人。” 刘传凤问:不是吗? 顾奇峰迟疑了下说:夫人,我真不知道这回事,千真万确。 刘传凤偏首盯着蒋冲道:你说呢? 蒋冲一愣,忙道:这这这……夫人你为何问我,香香姑娘我也就和局主一起见过两面,怎么清楚她的底细! 刘传凤轻描淡写的说:你不止和她认识,就连你也是大将军的卧底! 蒋冲惊呼道:我不是!我哪会是大将军的人,夫人你这玩笑开大了吧! 顾奇峰也说:蒋冲一直很忠心,跟在我身边有好多年了,他绝对不可能有二心。 另一边的顾晓峰也说:母亲大人,蒋总镖头以前从军时就跟着父亲出生入死了,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谁说他有二心了,他只有一颗心,还是向着楚衣辞的心。” 从堂外走进一名红头巾,灰袍男子,说话的正是此人。 顾奇峰诧异的看着这人,问道:赵先生,你怎么来了? 姓赵的先生有不少。 可这位赵先生世间独一无二。 他很出名,并肩四大名捕的名气。 他的武功极高,心眼很小。 作为“四大凶徒”之一,“小心眼”赵好是个让人害怕的赵先生。 赵好笑了笑,笑的凄凄惨惨。 “我是来帮你的忙!” 顾奇峰问:我的忙? 赵好道:嗯!帮你剔除毒瘤,解决隐患。这位蒋镖头经常趁你不在时,去暗自联络那个香香姑娘。他也是大将军一早就安插在你身边的暗桩,至于你的新欢也是楚杏儿用来钓你这条鱼的饵。 顾奇峰双眉紧皱,神情更加奇怪:惊恐,疑惑,不解,焦躁,慌张,写满了他的脸。 蒋冲大喝道:胡说八道,我不是大将军的人。夫人,局主,你们要相信我! 刘传凤笑道:你可以相信吗? 蒋冲“扑通”跪倒在地,伸出食指中指对天发誓道:可以,我真没做对不起晋北镖局的事。如果有半句虚言,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刘传凤瞅了瞅赵好道:赵先生,你看这怎么处理? 赵好道:香香姑娘,我带来了。之前她也不承认,后来我切断了她的几根手指,就全部招供了。可以让她与蒋镖头当堂对质,一问便知真假! 顾奇峰一听心痛不已,失声道:香香…… 一时间,跪在地上的蒋冲像只羚羊一般弹地而起,疾步飞走。 他步伐迅速,直冲门口。 同时,蒋冲还拔出了腰间的鬼头刀,骤然出刀。 堂内刀光乍起,寒芒眩目。 刀光,人影,倏然一分。 刀斩向了身边的刘传凤,人却往堂外飞奔。 蒋冲必须逃。 只能跑。 堂内的赵好,刘传凤,顾奇峰武功都在他之上。只有靠突袭扰敌,趁机杀出。 刀光斩落,刘传凤的椅子分裂成两段,而她竟消失在刀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