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生硬转移话题。
顾宴辞微微皱眉:“不用放在心上,不能太惯着她。
顾延川:“只是养条鱼。
哪里谈得上娇惯的地步。
顾宴辞云淡风轻地道:“她想养小鲎鱼。
对着小鲨鱼唱《baby shark》(鲎鱼宝宝)
”还想养小老虎。
以及,长颈鹿、大熊猫、小狐狸。
顾延川看着池塘里自由自在的鲤鱼,沉默片刻,转移话题:”有什么事?‘
顾宴辞站在石桥边,沉吟片刻,低声道:“大伯给我打过电话。
“说,”顾宴辞拧眉:“您的父亲卧病在床,可能活不了太久。
晚间空气微冷。
说话时凉意钻入喉咙,流淌进四肢百骸
四周明显冷了下来
“大哥”趴在顾宴辞脚边
不知是想从顾宴辞这获得一丝暖意,还是想温暖它的爸爸
天色将暗
午夜蓝的长空寂静、悠远。
顾宴辞看向远方,颀长身影在桥边路灯下被无限拉长,语气漫不经心:“我不会让步。
看似随意,却透露着一股倔强,
顾宴辞从坐上顾氏集团掌权人位置的那一刻起,开始用各种方法、手段瓦解顾长海的阵营
一个月过去,收效颇多,
此间,不时有股东、高层询问他将工作重心放在顾长海身上,是否太过绝对。
顾宴辞摆出了一系列数据、证据,有理有据地证明顾长海阵营存在会对集团造成潜在隐患
他不给顾长海留任何生路。冷眼旁观顾长海的阵营十崩瓦解
如含站在顾延川面前。顾宴辞再地无法坦然摆出面对高层股东时果断列出的理电
他知道,那是借口
顾长海已经不堪一击,他不用再在顾长海身上耗费心血,但他仍这样做了。
他在报复。
回击顾长海给予他的一切沉重。
报复顾长海隐瞒的画与信件,让顾延川、郁黎清、他以及顾晏礼在过去二十年遭受的沉重,有一个发泄的出口。为他们,更为他自己。
顾宴辞据唇,半晌低声重复:“我不让步。
他像一个担心做错了事的小孩,面对父亲无声的追问,握紧双拳,像吱吱一样昂首挺胸,不肯后退半步顾长海是顾延川的父亲。
顾宴辞不得不将他的做法、决断告诉顾延川。
即便顾长海死,即便背负“逼死爷爷”的恶名,他依旧不会妥协让步。
顾延川点头,撑着拐杖原路返回
他忽地问:“恨不恨我?
嗓音低哑,深沉。
顾宴辞怔愣良久,僵硬的双脚在“大哥”的蹭弄下有了暖意:“没有。
而目,过去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当他在吱吱小手上写上“谢谢”,让她代替他在医院病房转达这两个字时,童年里的冷清、孤独慢慢化成了云烟微风一吹,再也看不见
他不再回忆过去。
释怀了一切
顾延川再度点头。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世事变迁
年轻时满腔热血,情绪澎湃,也曾年少轻狂,恨不得和顾长海一起去死的他,如今年岁苍老,经历了无常世事之后,渐渐生出了一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慨顾延川想恨,又不再恨,
他跟顾长海斗了一生,做梦都想亲眼看见、亲耳听见顾长海的悔恨。
战胜顾长海,战胜父亲,他和母亲便没有输
如今棋盘上有了输赢。
顾延川却没有去看顾长海的苍老,听顾长海的悔恨。
他在医院里,得到最想要的东西
顾延川沉声道:“你是一位好父亲。
顾长海跟顾宴辞已经不在同一个棋盘上了,他在顶端,顾长海在角落里奄奄一息,行将就才
"他不是你的爷爷,不是我的父亲,不用顾忌我。
“相做就做
“没有人可以评价你什么。
顾延川欲言又止。
实际上,他不想顾宴辞像曾经的他一样,被“报复”裹挟着生活
周遭一片绝阳天。
有更多值得他倾注心血的人
顾延川没有说,
他从顾长海带来的阴霾里走了出来,站在晴空下,回身等待顾宴辞走来
“走吧,回家。
一楼大客厅
吱吱炫耀地展示了一番顾知野送给她的笔记本
”爸爸。好不好看?
懒羊羊主颗的笔记本上。印差青绿的草坪和可爱的懒羊羊。每一页造型不同
空白页面上可以画画、写字
配套的还有懒羊羊的贴画,
顾宴辞接过看了两眼:“弟弟送给你的?
吱吱嘿嘿一笑:“是上学礼物!”
顾知野走过来兴致勃勃地问:“怎么样?我送的礼物是不是很有价值。
“小芝士才三岁,让她写字早了点。”顾晏礼搭话。
顾知野:“她不写。每天一页,她说我写,
顾宴辞眼眸微抬:“你写?
顾知野咧嘴一笑,真诚大方还有点骄傲:“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