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对这个老太婆心生怨恨。
“见江呢,他还不知道我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你可曾问过他的意见?若是秦见江知道,一定会非常高兴。”
青青猛然意识到自己找错了人,她应该去找秦见江,而不是求田桂兰和苏梨。
可惜此时已经晚了。
“我的意见就代表老大的意见。”田桂兰斩钉截铁地说道,“如今老大和他媳妇儿很恩爱,两人又添了一对双胞胎。你若是识相的,就拿了银子走人。日后抚养孩子长大,等他孝敬你也好,再另寻他人嫁了也好,总归有个出路。若你执迷不悟,非要来搅和我家老大,就别怪我狠心。就算你进了秦家门,在我手底下,也能让你活不过三月!”
苏梨:“……”
她悄悄转头看向田桂兰,从未见过婆婆如此霸道狠心的威胁,只觉十分新奇。
青青完全没料到对方竟然明目张胆地威胁自己。
“不,秦伯母,你不能这样做,我是你孙子的亲娘!”
“不,你不是。进了我秦家的门,我的孙子只有一个亲娘,那就是老大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最多算是一个下人罢了。”
青青一时被她震住,感到不知所措。
妾侍确实不如正妻,在大户人家甚至可以随意打骂贩卖,与下人仆从无异。
这并非她想要的结果。她本是想借着这个孩子过上好一些的生活,可不是想要去伺候那一大家子人的!
青青死死咬住下唇,眼中倔强丝毫不减。
“秦伯母,您当真如此绝情吗,这孩子毕竟留着秦家的血,您忍心让他流落在外?”
田桂兰面色冷峻,“我并非绝情之人,但也不能容忍有人破坏秦家的和睦,挑拨老大和他媳妇儿的感情。”
青青手掌攥成拳头,脑袋低垂着,遮掩了眼中的表情。
“你好好考虑一下。”田桂兰见她满脸不忿,轻轻别开眼睛。
她也没有办法,自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农户,老实本分和和睦睦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既然秦伯母都已经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呢。”青青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仿佛顷刻间成了一汪死水。
“你想明白就好。”田桂兰心中微松。
“但是。”青青突然又道:“这个银子,我要一百两!”
田桂兰被她狮子大开口震住。
“不行!”她铁青着脸,“你看我们秦家一介农户,像是能拿得出一百两的样子吗?”
一百两,真的太多了!
她们家刚盖了房子,把孩子送去学堂读书,还建了烧窑,到处买木头,哪里能拿得出一百两?
“这我不管,你们不认我的儿子,又不肯给银子,若我实在没有出路,左右不过一条烂命,我就去找县令大人为我做主!”青青抬起的一双眼满是愤怒。
不就是威胁吗,谁还不会了?
田桂兰脑门突突跳的直疼,眼前也一阵眩晕,踉踉跄跄退了两步。
“娘,您没事吧?”苏梨眼疾手快将人扶住,满心担忧问。
“没事,就是给气的。”田桂兰长长一叹。
苏梨忙跑到里屋,找到药童。
药童不耐烦道:“干什么干什么,师傅施针的时候不让外人进来,有事儿喊一声就成了!”
“我娘受了气头发昏,可否同小哥讨一碗清水喝?”
药童看她还算知礼,勉强同意了,扭头给倒了一碗清水,还放上几片从院子里薅的薄荷。
“谢谢小哥。”苏梨感激道。
田桂兰喝了些水,脑袋没了那股子昏涨感,好受许多。
“我也不跟你多讲,我们家最多只能拿出五十两银子,你可以选带着银子和孩子走,也可以选带着孩子来我们家搅合,我可以跟你保证,你前脚只要进了秦家的门,后脚我便跟老大商量了将你发卖出去,大不了就是去母留子,半点儿没有怕的!”
去母留子!
青青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可又不敢真的去了这老太婆手底下受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