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阿旭靠近了苏梨。
在船身被风吹得摇晃时突然伸手,把她从船上推了下去,末了还大喊救命,伪造她是被船身摇晃才掉下水的假象。
苏梨:“……”
聚宝盆缓缓恢复平静,露出盆里积攒的一包包坚果种子,她陷入沉思。
这次的预知,告诉她两件事。
其一,未来几日,赵家的船会遇见水匪抢劫遭殃。
其二,赵大哥身边的小厮阿旭,对她怀恨在心。
昨夜阿旭失魂落魄坐在船帆下,不难猜出他喜欢小莲,而小莲因为自己挨了板子挨了罚,极大可能是为其报仇出气。
苏梨感到棘手。
她思索半晌,决定先帮赵家躲过水匪。
水匪躲过去,就等于断了阿旭谋害她的机会,往后他再有其他主意,聚宝盆还会提醒。
于是她褪了外衣,在床上闷闷不乐躺了一天。
秦见深回来时,就见一向活泼的小姑娘病恹恹窝在床上,抱着被角一动不动,仿佛生病了。
他蹙眉踱步过去,在床边坐下。
“不舒服?是不是昨夜吹风吹多了?”
“没有,我心口有些发闷。”苏梨捂着胸口,“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见深抬手探探她额头,确定没有发热,“我去喊大夫。”
苏梨心口发闷不舒服,不消片刻功夫,整个秦家都知道了。
率先跑来的就是老两口。
田桂兰右眼皮一直在跳,看见苏梨坐在床上朝她苦笑,心里一咯噔,就知道有事儿。
她反手就把秦老根拦在外头。
“你先别进,我看看阿梨。”田桂兰作势要关门。
“你看阿梨,那我也看啊,怎么还不让我看呢?”秦老根不高兴地嘟囔。
“女人间的事儿,你一个大老爷们问什么?”说完毫不客气把人关在了外头。
房间就剩田桂兰和苏梨,田桂兰抚了抚胸口,等心跳没那么快,才问:“阿梨……”
“娘,赵家的船会遇见水匪,我们要想办法让他们绕路躲开。”
“水匪?”田桂兰身子一震。
他们秦家可全都不会水啊,遇见水匪那不凉凉?
她登时着急起来。
“这要怎么劝呐,咱们连他们会经过什么地儿都不清楚。况且咱们都是外人,一家子借船的,磨破嘴皮子,也不一定能说动他们啊。”
这同样是苏梨犯难的地方。
“我们尝试劝一劝,如果劝不动,便借由我心口痛的理由,咱家提前下船吧。”
赵大哥人很好,她尽力试一试,若不听劝她只能选择先保护自家人。
田桂兰想到三条船上这么多人会遇见水匪,暗道一声造孽啊。
-
大夫这两日格外忙碌,先有秦依依水土不服闹肚子,后有小莲挨了板子高热卧床半死不活,现在苏梨也倒了,还是他诊半天脉诊不出来的心口闷。
房间一堆人盯着他诊脉,他疑惑感受着十分正常强劲的脉搏,硬头皮问了几句,还是十分不解地摇摇头,对秦见深说:“秦四夫人脉搏没有任何问题,心口发闷,也许是晕船所致。”
秦见深沉默不言。
苏梨小脸苍白,“大夫,我昨夜做了噩梦,除去胸口闷,还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噩梦?什么噩梦?”大夫奇怪。
苏梨打算故技重施,说做梦梦见不好的事情,借此警醒赵家人。
她还未说出口,赵长帆从小刘那得知消息赶过来了。
“怎么样?”他上来直接问。
大夫一脸为难,“看脉象没什么问题,但这位夫人说她心口闷,不舒服,脸色也确实差,老爷,小人无能,实在无法确诊。”
赵长帆面色不好,望着床上难受的苏梨,仿佛看见自己夫人心疾发作时难受的样子。
于是当机立断,“阿青,让舵手就近找码头靠岸,我们去岸上找大夫。”
苏梨没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田桂兰没想到赵长帆考虑都没考虑一下,直接下令让船靠岸,无意间省了她和阿梨劝解的功夫。
“赵大哥,这会不会耽误大伙儿的行程?”苏梨试探道。
“不会。”赵长帆听她这么说,脸色更不好看了,颇有训诫的意思,“不管何时,你的病情都是第一位,不能因为行程耽误,就不看病了?”
乍一听,他完全在为苏梨着想,只有跟随他时间最久的小刘知道,老爷这是从秦四夫人身上看到了自家夫人的影子。
先头天水城夫人心疾发作,不正是怕老爷担忧独自隐瞒,才严重的吗。
同样心口不适,同样为他人着想,老爷怕是有心理阴影了。
不管出自什么缘故,苏梨都为这一刻赵长帆的关心所感动。
“我从前也有心口闷的感觉,很快就好了,怕会连累赵大哥白跑一趟。”
“白跑就白跑,不过耽误一日功夫,第三条船上不少灾民,本打算过两日靠岸将人放下,既然今日刚好靠岸,就一同办了吧,这样便不算耽误。”赵长帆思量着。
他办事很快,半日过去,船就靠了码头,停在一座叫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