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问,难免遭一顿奚落。”
“说的也是。”徐以然附和。
两人便不再管,直到秦老根忧心忡忡回到家。
他一回来,找的不是田桂兰,也不是其他人,直直就冲着四房的苏梨去了。
徐以然还没走,看见公爹竟然来了,不由诧异。
“爹,您怎么过来了?”
“我找阿梨。”秦老根眉毛紧紧拧成川字,背着手满身寒意,发上的白雪踏进屋里顷刻间变成水珠,慢慢渗入粗衣中。
“外面冷,您快进来说吧。”苏梨正在床边比着秦见深的旧衣大小,听见动静走来,翻起一只茶杯,为秦老根倒上热茶。
“爹喝口茶暖暖身体。”
秦老根就手捧着那个茶,嘴上有些迫不及待开口,“我刚刚从外头回来,听人说咱隔壁李家那个在外面读书的小儿子没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把苏梨砸懵了。
她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半晌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和以然听到隔壁有哭声。”
不是为李伯伯哀悼,而是为小儿子哀悼。
“多好一个孩子,还考中了秀才呢,人也孝顺得很,不知李家从哪里得了消息,才知道人已经没好几年了。”秦老根幽幽一叹,满脸愁绪。
“不对呀,我听说李家每年都能收到好几封小儿子寄回来的书信,前两日还在村里炫耀呢。”徐以然打断秦老根的伤怀。
“那是早些年李家小儿子托同窗写的,怕家里突然得知他重病不治的消息伤心,请其帮忙照顾家里,约好每年都寄几封信回家,装作他还在的样子。”秦老根自打听到这个音讯,心里就一突一突的。
老六也在外面求学,一样的出去好几年,一样的只寄回书信问候,说到底,就从没见过人回来。
虽说他大哥也在云州,能照应老六一二,可万一,老六托的不是同窗,正是他大哥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秦老根就浑身僵硬,痛心疾首。
徐以然不明所以,“听爹这样说,李家小儿子是个有孝心的人,您过来就是为了跟阿梨伤感这些吗?”
“当然不是。”秦老根顺了顺心口,“我是想到在云州读书的老六,老六几年没回来了,我怕有什么内情,过来问一问阿梨。”
苏梨茫然。
隔着那么远,她连云州在哪都不知道,聚宝盆也没动静,问她什么?
“爹,您真是说笑,阿梨一直在家里,老六远在云州,如何得知老六的动静?”徐以然说出了苏梨想问的话。
“我知道她不知道,只是想问问阿梨,心口顺不顺,胸闷不闷,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秦老根一脸较真地纠正。
虽然说有点离谱,他现在只能靠这个求心安了。
苏梨:“……”
徐以然:“……”
苏梨一脸正色道:“爹,我今天感觉很好,胸口不闷心口很顺,心情也非常好,没有任何不好的预感。”
不说其他,就为让秦老根安心,她也得这么说。
秦老根一听果真放心不少,就连刚才一突一突不安的心脏,也逐渐平稳下来。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苏梨微笑。
“马上接近年关,老六就算参加秋闱,剩下的时间也足够赶回来,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他了。”秦老根重新露出笑容。
“是啊爹,原先老六是打算中秋回来的,既然中秋没回来那肯定年前能赶回来,您安心好了。”徐以然安慰道。
秦老根心口那股气顺了,有了离开的意思,“你们继续缝衣裳吧,我先走了。”
苏梨起身相送,屋门还没来得及关上,掌心锦鲤印记突然烫起来。
她心漏跳一拍。
爹才刚说完担心老六,转眼聚宝盆就示警,不会这么巧吧?
苏梨借口去茅厕的功夫,实则偷偷看聚宝盆。
聚宝盆中堆放着乱七八糟的坚果种子。
淡金色波纹荡漾开来,出现的不是她未曾见过的陌生面孔,而是田桂兰。
苏梨下意识松了口气。
不怕预知到麻烦,就怕麻烦远在天边,鞭长莫及。
在近处就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