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把秦见深赶回屋,挽起袖子,去厨房帮忙做饭。
有了几条鱼,厨房一片喜气洋洋,好似过节。
“三嫂累了一日,去休息吧,鱼我来炖。”她知道崔氏上山捡柴。
崔氏也没推脱,放下剁鱼的刀。
“那我去给见海煎药,一道给老四煎了吧,省得吃了饭还要费功夫。”她笑了笑。
“谢谢三嫂。”苏梨熟练地支起菜刀,切葱姜。
徐氏今年二十,没比苏梨大几岁。
穿着靛蓝的粗布麻衣,样貌姣好,性子似乎有点冷,整个人清泠泠的。
见苏梨刷刷刷三两下把料切好,往大锅倒油,爆料,鱼下锅煎。
呲拉一声。
那浓郁的香味儿骤然在鼻翼间炸开,顺着房门就飘出去了。
徐以然没见过这种做法,闻到那香味儿整个人精神一振,嘴里口水分泌都多了些。
“真香。”她没忍住夸赞。
苏梨将鱼正反煎过,加水大火煮开,又改小火炖。
饶是盖着锅盖,那股子香味混着鱼的鲜,也直往外涌。
“这样就可以了吗?”徐以然挑着眼角,好奇时也没什么多余表情。
苏梨一怔,不由反思。
“是我有地方做错了吗?”
细细回想,没错啊。
徐以然别开头,“没有,我就是问一下,大嫂二嫂做鱼,不是这样做的。”
苏梨心里冒出个猜测。
莫非……徐以然不会做饭?
果然,徐以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讲:“我不会做菜,学了两年只会烙饼熬粥,所以都在厨房打下手。”
苏梨明悟,“没关系,我做饭很好吃。”
提起好吃,她又想起剩下那些番薯,眼神微亮。
“粥熬上了吗?”
徐以然点点头,“你回来前就熬上了,还没开锅。”
苏梨回屋拿了几个番薯,清洗削皮切块下锅一气呵成。
米是糙米碎米,放的水多,不然不够秦家人喝。
番薯少,一人分一个肯定不行,和粥熬在一起,甜滋滋的,每个人都能尝到。
“这是什么?”徐以然纳闷。
“番薯。”
苏梨没多讲,一会儿吃进嘴里,大家就会明白番薯有多么好吃。
不一会儿,那炖鱼鲜香和番薯粥的甜香便飘的满院子都是。
正屋里等饭的男人都坐不住了。
“今儿晚饭好香啊。”秦见溪吸了几口,肚子咕咕直叫,“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秦见湖嗅着那饭香也觉不凡,奇道:“今儿谁做的饭?”
秦老根才塞过一个饼子,这会儿闻到那鱼香,舌头都要就着口水吞下去了。
“老四家那丫头做的。”
他说着,招财慢悠悠在他跟前地上卧下舔毛。
秦见溪探手逗猫,“招财来,别贴着爹,爹不喜欢猫的,小心他一脚把你踢飞。”
招财朝他咪一声。
秦老根黑着脸瞪儿子,“谁说我不喜欢猫?”
秦见溪茫然挠头。
他还记得去年有只野猫来偷吃馅饼,他爹拎着棍子就扫过去了。
只是猫动作灵活,叼着馅饼跑掉他没追上。
娘回来发现馅饼被叼走一个,把爹好一顿说。
从那以后,爹对野猫就没好脸色。
又一股香飞进来,秦老根捞起猫。
“招财走,咱们去看看饭做好没,不跟这混小子聊。”
手很自然地rua了一把。
嘶——
太软了!!
田桂兰也被鱼香吸引了,正在厨房围观。
锅盖一掀开。
浓汤奶白,鲜香四溢。
鱼肉已经炖的透透,边缘漂着细碎淡金油花。
苏梨尝了一小勺,“成了!”
秦老根抱着招财挤进来。
“做好了吗,招财想吃,非要我来尝尝。”
田桂兰没理他。
二话不说,拿了大海碗,先捞两大块最嫩最好吃的鱼肚肉,又把鱼汤盛了满满两大碗,挑起四个饼。
“阿梨,你端着这饭去跟老四吃,厨房不用管了。”
要是让苏梨上桌,那桌上一群疯抢。
阿梨这丫头乖巧,哪能抢得过饿狼?
“锅里还有番薯粥。”徐以然忙盛了两碗,帮忙送去。
陈旧的四方桌点了油灯,摆上香喷喷的炖鱼和番薯粥,中间是两盘咸菜。
厨房的鲜香秦见深也闻见了。
不过他向来克制,不重口腹之欲。
顶着苏梨期待的目光,秦见深执起木筷,夹了一块鱼肉。
刚出锅的鱼肉有些烫,肉质雪白紧实还弹牙,口感极佳。
那鲜味从舌尖一缕缕蔓延开,令人拍案叫绝。
苏梨忐忑问:“好吃吗?”
秦见深淡笑着没说话,搁下木筷,气质深刻又内敛。
苏梨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
“不好吃吗?”
小姑娘低下头,漂亮晶莹的眼睛都失了光彩,眼睫垂着,像耷拉着耳朵垂头丧气的某种小动物。
秦见深动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