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公主刚要回头看她,被他一把按到桌,不许她看。
待他笑够了,才又重新扯过一张宣纸铺在桌。
“不许再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教本王习字!
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气!”
映雪公主柔柔地坐在他的怀里,小嘴儿再次嘟了起来。
“奴婢一直在好好教殿下练字儿呀。”
慕容辰无奈。
修长的左臂用力一圈,将调皮捣蛋的小丫头仍旧牢牢地圈在怀里。
右手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
之后便停在宣纸不动了。
好一会儿才不悦道:“手放来!”
映雪公主傲娇地“切”了一声。
“殿下不是诬陷奴婢凭借练字羞辱您吗?
殿下既然瞧不奴婢,奴婢还把手放去做什么?”
呵,死丫头!
分明是她惹事生非,她还有理了?
慕容辰的身子稍稍向前探了探,嘴凑在映雪公主的耳边。
声音温和,却又别有一种威慑。
“再磨磨蹭蹭,本王就狠狠打你屁股,直到打肿为止!”
这可不行!
映雪公主打了个激灵。
堂堂一国公主,就算是给蛮兵统帅当了贴身婢女,也不能......不能这般没有颜面!
若是叫府里的其她人知道,自己被辰王打了屁股。
自己还有什么脸在这府里做人?
她老老实实地端坐好。
小手乖巧地抚到辰王的大手,带着他写起字来。
一边写,银铃般的娇声嫩语一边默默地念着。
“车遥遥,马憧憧。
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暂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慕容辰的大手跟着她走走停停,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这就是父王与母亲的定情诗吗?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真的很好听、很好听。
尤其从死丫头的嘴里念出来,更是好听到燕语莺声、绕梁三日。
听这诗中的意思便知道,父王和母亲当初是真心相爱的。
他们也经常在一起读书写字吗?
就像现在这样?
不同的只是父亲在教母亲写字罢了?
正幽幽地想着,映雪公主又带着他写了新的词句。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刚刚那一首还算简单。
慕容辰细细品味,就能知道大概是什么意思。
可这一首对于慕容辰来说就有些难了。
他细细琢磨了一番。
好一会儿,才微红着脸问道:“请教项大先生,这首词说的是什么意思?”
映雪公主似乎已沉浸在词人的悲凄之中,连声音也染了一抹伤感。
“独自一人站在高楼之,孤寂地感受着细细的微风。
举目远眺,无尽的哀愁弥漫天际。
已是残照的夕阳拂过凭栏之人。
若他默默不语,又有谁会像那人一样知晓他的心意?
斯人不在,想要对酒当歌、一醉解千愁。
可是强装出来的欢乐,反而更加无味。
日益消瘦、衣带渐宽也不后悔,即便逐渐憔悴也是心甘情愿的。”
映雪公主叹了口气。
回头,望向辰王,声音柔软而低沉。
“这首词讲的是......”
“思念!”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