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所以空有修为实战经验缺乏,甚至有点手忙脚乱,而这是大忌。
如若真的遇见生死关头,任何一个闪失都会丢掉性命。
这样想着,张玄蕴带着已经昏迷的谢子厌极速出了汴京城。
一路上魏小钰在她身后警备着,一直到飞掠出了城门,“小姐,没人追上来。”
“谢谢。”张玄蕴放下了心,她现在的状态可不想再打一架。
魏小钰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不不不……都是因为我才这样……该说谢谢的,是,是我。”
张玄蕴偏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报仇了吗?”
“报……报了”魏小钰点了点头“我没……没杀他。”
“为何?”张玄蕴身形微顿,胸中瞬间生气了一股子类似于恨铁不成钢怒意,声音都拔高了“你难道对薛汪余情未了?”
“不不不……不是的。”魏小钰慌忙摇头“他死……死不足惜,死太……太便宜他了,我……我得让他活着……痛苦的活着。”
张玄蕴的愤怒这才散了大半,赶路途中,魏小钰磕磕绊绊地讲了薛宅发生的事情。
薛汪知道了薛夫人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和薛夫人大打出手,薛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掉了,薛汪被魏小钰困在一天的时间里不停地做各种各样的噩梦,被吓疯了,魏小钰离开前薛汪趴在茅坑边……
临走前,魏小钰留下了一封血书,字字泣血地写下了薛汪所做之事。
后来汴京城里就多了一个疯子,见谁就下跪磕头“我错了我错了,小钰,我不该杀你……求求你原谅我……”
那曾经风光一时的薛大人彻底沦为了汴京城里的大笑话。
此事沸沸扬扬的传到了皇帝耳中,听闻大怒,罢免薛汪官职抄没家产……
这是后话,而此时的张玄蕴找了间山中猎户搭的简陋木屋,将谢子厌扔到杂草铺的床榻上后,她差点虚脱地跌坐到地上。
灵力所剩无几,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因为来不及包扎而浸出了更多的鲜血,竹青色的长裙都变成了湿漉漉的深黑色,她恨不得现在就立刻躺平休息,可是不行,若是被魏小钰看出她现在是强弩之末,如果她此时发难……
张玄蕴单手抓着床柱,借力站稳身形,除了白纱之下的脸色格外苍白以为看不出什么异常。
她拿出往生铃,一言不发地看向魏小钰。
此刻的张玄蕴看起来高深莫测极了,可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纯属装的。
魏小钰看想张玄蕴手中的往生铃,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张玄蕴双眸一眯,果然如此。
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是贪婪的,报完仇就想要更多。
只要能从自己的手里夺走尸骸,凭魏小钰厉煞的修为只要找个阴煞重的地方就能继续‘活’下去。
如果换做是以前,张玄蕴可能会觉得愤怒受伤失望,但是自己的亲手养大的徒弟都能背叛还有什么事不会发生呢?现在的她早已不是曾经的自己。
她只是做她想做之事,杀想杀之人。
就在张玄蕴准备将骸骨掏出来捏碎时,魏小钰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唤了一声“小姐。”
张玄蕴挑了挑眉,看向魏小钰没说话。
魏小钰膝行了一步,在离她三步外的距离时双手撑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张玄蕴站的笔直,问心无愧地受了这三个响头。
灵力几乎耗尽,所有的心神都在戒备魏小钰,丝毫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少年眼球急速滚动后缓缓地睁开了眼。
谢子厌意识还未彻底清醒,入眼就看到了青色纤细的背影,他半阖着双眸,盯着近在咫尺的身影眼眸有些散,昏迷前的画面一一在眼前浮现。
他到现在都还有些不相信张玄蕴会为了护住一个恶煞报仇而不顾生死。
可……身上传来的疼痛却在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有些怔怔,正想着某种可能时就听见跪在地上的魏小钰说道“苍天可鉴,我魏小钰即便魂飞魄散也绝对不会背叛小姐,我心甘情愿受你驱策,为你肝脑涂地绝不后悔。”
果然如此。
少年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抹讥诮的笑,神情凉薄又带着诡异的冷静。
张玄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
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上演苦肉计,不过是想让这个恶煞心甘情愿为她所用而已。
真蠢!
蠢得不可救药,竟然会相信张玄蕴这样的人。
等魏小钰进了血珠。
张玄蕴就再也不想硬撑了,一只手将谢子厌拨到墙边,也没有精力去嫌弃床板又潮又硬,从乾坤袋里捞出一床被褥盖在身上。
神女洞留下的伤并未彻底痊愈,此次又经历一番恶战,身心俱疲,反正谢子厌受伤如此之重绝对不会很快醒来,这么想着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床板太窄,被褥很大,也将睡在身侧的谢子厌整个人笼罩了进去。
张玄蕴是丝毫没空管谢子厌的死活,宽厚柔软的被子直接将少年整张脸都盖住了。
若不是此刻他已经清醒了过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