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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是一栋家属院二层洋房,爷爷那辈起就住的,装修有些复古。徐行恪把车停在院子里,沈清央先去开门。

“下班了。”客厅中徐教授放下报纸,看向胜似亲女的干女儿,“你哥没去接你吗?”

“接了。”

沈清央话音刚落,徐行恪拾级而上出现在玄关处。

“行知呢?”徐教授向二人身后张望。

“行知飞机晚点,半小时后到。”徐行恪走进去,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叶,“我有同事送了我一罐都匀毛尖,改天给您带回来,别老喝这旧茶了。”

徐教授拧眉:“你别作风不正收受贿赂——”

“我没有。”徐行恪无奈解释,“同事老家贵州,过年带回来的,办公室人人都有。”

“那就好,你这工作性质要注意些。”

这边父子二人说着话,沈清央换了鞋上楼,她脱掉西装挽起袖子进浴室,卸掉脸上本就不浓的妆。

如果不是为了见客户,她平时私下是真不喜欢化妆,总觉得糊了一层在脸上不透气。

冷水冲走浑浊,露出一张清透文气的脸颊,毛巾慢慢擦干,沈清央闭着眼出了口舒畅的气。

她又用发圈把长发松松扎了个马尾。

做完这一切,沈清央下楼喝水,客厅茶几上有泡好的蜂蜜柠檬水,她刚弯腰倒了一杯,玄关处传来门铃声。

清脆悠扬。

徐教授抬头,眼底难得冒出喜悦:“行知回来了。”

“我去开门。”长辈坐着,她主动揽起这职责,穿着拖鞋走过去,手握上冰凉的门把时,有片刻的静默。

一秒。

两秒。

把手按下,门向内打开。

一道颀长身影投落在廊灯下。

他戴着蓝色口罩,深色风衣,淡黄光线下的眉眼清绝淡漠。

一道穿堂风从二人怀里穿过,带来料峭寒意,沈清央身上只一件白色羊绒衫,她仿佛此刻才回神,微微偏身让路。

徐行知摘下口罩进门,手边一只黑色飞机箱用来装行李。

他的出现在客厅里激起一阵波澜,就连一直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的方琴也洗了手,关心路上如何。

更不要提徐教授和徐行恪。

即使他只是简单应几个字,那些来自家人的问候也丝毫没有减少,方琴弯腰倒水递到他手里:“行知瘦了。”

“哪有。”徐行知淡笑,“是琴姨太久没见我了。”

“她就这样,总觉得孩子瘦了。”徐教授问起儿子工作,“你这次回来,那边的研发中心由谁接手。”

方琴拍了他一下嗔道:“怎么一回来就说这些,先让行知去洗个澡吃饭,看给孩子累的。”

徐行恪也说:“去吧,吃饭我叫你。”

徐行知微微点头,臂间搭着风衣上楼,他里面穿的是一件黑色毛衣,肩颈线平直,沈清央抬了下头,脑海中无端浮现起林竹的形容——

“背影都sexy的男人。”

徐行知就是这样的人。

-

沈清央十三岁那年来到徐家。

她父母同徐家夫妇是大学时认识的好友,后来他们离婚,沈清央妈妈改嫁,爸爸这时被公司外派去非洲,他不想带自己娇养长大的女儿去那种地方,奈何家里亲人都不在北城。

沈父自己是从小地方一路考到北城毕业工作,深知教育的差别,更不舍得女儿放弃在大城市读书学习的机会。

他找到前妻,被她为难回绝。

她做了多年的全职太太,掌心朝上跟再婚丈夫要钱,怎么可能把自己和前夫的女儿接过来养。

无计可施之时,徐教授找上门来,主动要照顾清央。

徐家两个孩子,再多一个也无非是多张嘴吃饭。两人虽是大学时上下铺的兄弟,沈父还是为难:“这是一个孩子,不是小猫小狗,我怎么能这么麻烦你。”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徐教授不悦,“清央出生时我就认了干女儿,你难道还怕我不把她当亲女儿看待了,我家那两个臭小子更不会不疼妹妹。”

“再说了,你也想清央留在北城读书吧,有我在,保证她一路和行知上一样的学校。”

这句话说动了沈父,他不把女儿带在身边,原就是想给她良好的读书和生活环境。

于是沈清央这一住就是十多年,沈父在海外成了技术骨干,每月寄给她的钱越来越多,就是人一时半会回不来。

徐行知上楼,客厅人散开,方琴去厨房,徐行恪则陪着徐教授看新闻聊时政。

沈清央无所事事,从冰箱里拿了几个水果洗切摆旁,方琴看了一眼笑道:“给行知切的吗?”

“不是。”她动作顿了下,“大家一起吃。”

“还是女儿好。”方琴笑着叹气,“你看你大哥,都不知道进来帮我一下。”

“我帮您。”

“没事就剩一个汤了,也快煲好了。”方琴打开砂锅搅了搅,“清央你上楼去叫你二哥吃饭。”

火龙果鲜红的汁液自刀刃流下。

沈清央冲干净:“好。”

她和徐行知的房间一个在走廊东一个在西,上楼之后沈清央朝陌生的方向走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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