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
余公公惊骇道:“陛下!”
崇昭帝弯腰咳嗽,压着胸口平复了好久,他盯着这口血看了片刻,闭了闭眼,又睁开。
然后看着余公公,一字一顿道,“秘密叫杨太医来,今日之事,不许外传。”
余公公只能点头,“是。”
北疆战况消息传开后,众臣哗然。
他们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焦灼中带着放心的感觉。
随之而来的是恐慌。
虽然陛下为了平衡北疆军权,抬了夏宏上位,但在朝臣心中,徐劲还是镇守在北疆的战神。
他们都觉得有徐劲在,北疆的不稳定就是暂时的,他会和过往每一次一样,将北疆的动乱镇压下去。
直到这封战报传来,他们才意识到,北疆的定海神针倒了。
上朝的时候更是吵吵嚷嚷。
“当时就说不要开战,现在好了吧?”
“不开战直接投降?大周威严何在。”
“威严?现在被人打成了这样就有威严了吗,再不求和,恐怕就完了。”
“怎么求和?北疆无非是想粮食要钱,给他们就是。打到现在,他们肯定需要调整,求和就是缓兵之计,等我们喘过来气……”
“上次送织仪公主和亲,也说是缓兵之计,现在如何?”
前排的几个皇子神色各异。
崇昭帝神色看不出来什么,平静道:“方爱卿,在想什么?”
方太傅叹了口气:“北疆没有退意,大周要是求和,迎来的只会是加倍的羞辱。”
“这和没法求,只能打。打到拼尽最后一滴血。”
谢静山道:“徐侯出事,中一城已经丢了,要是再接连丢了一城,大周士兵的士气,恐怕荡然无存。”
有人问了句:“夏赴阳还在,但他威势不及持剑侯,其余诸将之中,还有谁确保打赢这场仗?”
可战争,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没办法确保自己能赢。
徐侯也并非一开始就是徐侯。
总会有人踩着遍地尸骸,一步步蜕变成新的‘徐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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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
边境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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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将对主将,士兵对士兵。
双方剑拔弩张。
他们都清楚,这是一场硬碰硬的较量,没有退路,没有技巧,没有侥幸。
只有刀与剑的搏杀,血与火的较量。
右贤王挑眉,看着夏赴阳道:“你们的持剑侯呢?是不是已经死了。”
夏赴阳甩了甩长枪,“叫唤什么呢。”
右贤王声音朗朗,通过内力扩散出去:“没了持剑侯的你们,还能打赢我们北疆的铁骑吗?他刚死,你们就丢了中一城。”
“让夏赴阳这个领兵不过三四年的人出战,你们必输无疑,不如趁早逃走,我保证不追你们,让你们活下去。”
大周军队一片静默。
夏赴阳纵然没回头,也能感到士兵们沉闷压抑的气氛。
他道:“扰乱军心之词,持剑侯戍守边疆多年,怎会出事。”
右贤王:“是吗,那为何不见徐劲露面?”
语罢,不等夏赴阳继续反驳,他举起弯刀,“北疆的勇士们!徐劲已死,攻破这座城,按人头封赏牛羊!”
“杀!”
“杀——!”
夏赴阳:“迎战!”
城池之上,投石车上面燃着火球,投向敌军之中。
战斗持续了一天,残阳如血,夏赴阳三次出城,三次退城,大周将士士气低落,兵线一退再退。
北疆没有给他们片刻喘息的时间,到第四次出城迎战的时候,狼擎站在城墙上,连天的烽火比夕阳还要热烈。
此时双方还没交手,但他心里却十分沉重。
“士兵们的士气受挫,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退到主城了。”
曲渡边:“他们心中永远不会倒下的必胜信仰倒下了。”这在大规模战斗中,必胜的坚定信念是很要命的东西。
悲哀的情绪会传染,两军交战,这种情绪比瘟疫还恐怖。
北疆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趁着士兵们还没缓过来,极速进攻。
狼擎狠狠握拳,“要是侯爷这个时候醒过来就好了!”
“外公很累了,不能事事都让他来抗。”
曲渡边抬起头,看了眼城池最上方插着的第一城的城旗。
城旗旁略微矮一截的,是飞鸟为底,黑龙腾飞的大周战旗。
承自第一个大一统的王朝,寓意不战则已,战则必胜。
他看了片刻,蓦地飞身而起,落在大周战旗旁边,指尖抚摸片刻,这旗杆由生铁锻造,触手冰凉,坚硬无比。
曲渡边单手握住,掌心缓缓收紧。
狼擎抬头:“殿下,你做什么?”
曲渡边缓缓将战旗拔了出来,“必胜的信念倒下了,再竖起一个便是。”
他握着长约四米的战旗,纵身一跃,踩在城墙墙头,气沉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