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好了不知道多少。
“舅舅。”
徐停凤:“来这里。”
曲渡边:“舅舅,我要出征了。”
徐停凤抬手,将他额前的一点小碎发往周围拨了拨,他笑了笑:“大概徐家出色的儿郎,都要走这一遭。”
“舅舅,我担心南宁。”
“南宁那边,我会注意看着,”徐停凤道,“真到了那一步,我会请命去南宁,你放心去北疆。”
曲渡边好一会儿没说话。
徐停凤:“怎么了?”
曲渡边默默抱住他,闷声道:“就是感觉,舅舅说的事总能办到,有你在,我特别安心。”
徐停凤拍了拍他的背,“当年你外祖父在我身后的时候,我也很安心。”
“小七,此去北疆,你不光要小心敌方,还要小心己方,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敌人,是来自背后的刀。”
曲渡边:“嗯,我知道。”
“不过舅舅,你一直都没告诉我,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停凤仍旧没说,“或许有一天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你应该还有不少事要走,先去吧,你担忧的事情,一切有舅舅还有你乐添叔在。平安回来。”
曲渡边:“好。”
临出发的前一天。
曲渡边去了趟顺宁宫。
宣妃:“臭小子,我
还以为你不来了。”她容色有点憔悴,显然也是这几天都没睡好觉。
“我是怕你们担心,”曲渡边低声问,“郭娘娘呢。”
话音一落,吱呀一声,郭贵人从屋内出来。
她两眼已经哭的无神,行如走尸,盯着曲渡边,然后死死握住他的手,“带……带她回来。”
“带她回来……”
曲渡边一字一顿道:“阿姐会回来见你。”
他着重强调了‘见’这个字。
郭贵人一愣。
随后眼底逐渐燃起一点星亮,像是死灰复燃。
她嘴唇颤抖着,“见,我?织仪,织仪是不是?”
曲渡边无声点头。
原本他是谁也不打算说的,毕竟多告诉一个人,就多一分消息暴露的可能,阿姐就多一分危险,这并非儿戏。
但是……
他看着郭贵人发红的眼睛,“抱歉,郭娘娘,我不能明说,也不能细说。”最多也只能透露这一点了。
“没事!”郭贵人捂住耳朵,“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和七皇子相处那么多年,她知道他的性子,绝不会胡说八道。织仪,她的女儿还活着……活着就好。
郭贵人缓缓蹲下,痛哭出声。
跟之前的都不一样,带着几分希冀的庆幸。
宣妃叹了口气,给她留足了空间,拉着曲渡边去了另一边。
“我会看着她的。不过,织仪真的?”
曲渡边点头。
宣妃:“布局谋算,你最不喜欢,宣娘娘总觉得你没有以前快乐,觉得累了,常来顺宁宫坐一坐,我永远都在这。”
“不累,”曲渡边:“北疆事了,咱们顺宁宫人就全了,我的快乐也会回来。”
外面敲过一道钟,宫门要下钥了。
曲渡边:“我该走了。”
明日出征,这是他在京城的最后一晚。
宣妃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叫了一声:“小七……”
“我儿此去,万事当心。”
曲渡边回头,看见她眼底氤氲着的水光,他从来都没见宣妃眼中有泪,曲渡边眼眶也有点酸,可娘亲两个字涌到嘴边,最后也没能当着她的面叫出来。
他只是扯出一个超级灿烂的笑脸,比了个搞怪的姿势逗宣妃宽心。
“我走啦!”
-
这最后一晚。
曲渡边住在了侯府陪外婆。
乌思挽什么话都没说,还是照旧,乐呵呵的让方妈妈给他准备好吃的。
和每一个他在这里住下的晚上一样。
只是到临睡觉的时候,乌思挽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曲渡边的床前,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着他。
曲渡边缩在被子里,“外婆,你怎么不去睡。”
乌思挽:“在看你呀。”
曲渡边:“为什么看我。”
小老太太:“往常,你外公每次出征前的晚上,我都这样盯着他看,总觉得看一眼就是少一眼,下次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了,每一眼都很珍惜,到你这里也是一样,习惯了。”
曲渡边:“外婆,我会活着回来的,外公也是。要是有事,我会及时传消息回来的,小远会告诉你。”
乌思挽摸摸他的脑袋:“小乖,明天外婆也去送送你吧。”
“嗯?”
“我每次都送你外公,他也每次都会安全回来,外婆希望你也这样。”
“好,”曲渡边抓住小老太太的手,“都听您的。”
“外婆,你快去睡觉吧。”
“你先睡。”
她固执得很,曲渡边只好闭上眼睛。
他佯装睡着想让外婆早点回去,但一直到天亮,外婆都没有离开。
只有偶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