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缇萦(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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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信?

窦家没了窦婴如同一盘散沙,散兵游勇一般不足为惧,如何还能凝聚起来往长安外传递消息,除非是窦婴那老匹夫有所交代。

田昐接过下属递上来的物件,拆开来看,只寥寥几个字,‘魏其侯有难’。

显然是求援。

田昐冷哼,“这老不死的窦婴,瘫在天牢里还不老实。”

求援的信送出长安,去向何处不作他想,毕竟如今能救窦婴那个老家伙的,无非是陛下而已。

而那跟着陛下出行的段宏,就是窦婴的心腹,这封信显然是送于段宏,怕是盼着对方在陛下面前求情,盼着能保住性命。

“丧家之犬。”

昔日不可一世的魏其侯也有这样狼狈求饶的一天。

田昐心头畅快,转眼却瞥见属下略带犹豫的神情,只觉得扫兴,“还有何事支支吾吾?”

“回丞相...”

属下犹豫半天,还是禀明,“今日除了窦家之外,还有一人也往河间送信...”

“何人?”

是挂心着儿子的太后?

还是皇后?

或者是旁的政敌?

田昐猜测着,却得到了意外的答案,往河间传信的,居然是平阳长公主。

不是一般的信件,是防备着被外人知晓的密信。

“长公主府的信使横越宫门,说是有要事告知陛下,臣等例行检查,却遭公主殿下阻拦,甚至亮出了陛下赐予的腰牌,臣不敢拦,只能任由人出了长安...”

田昐微顿。

平阳一个守寡的公主,与陛下的关系也未曾亲厚到这般地步,有什么事情要与陛下以书信相告,甚至不惜擅闯城门。

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去查——”

黑沉沉的夜色好像荡起了几分危险的暗芒,田昐自皇帝离开后一直松懈的神经,逐渐紧绷起来,“查平阳公主,查她与窦家,与窦婴是否有关联...”

他总觉得,平阳这反常的举动与窦婴脱不了关系。

或者和皇后脱不了关系...

皇后和她那个弟弟卫青,不就是出自平阳侯府吗?

而这极受帝王宠幸的姐弟俩,又与那段宏关系十分融洽和睦,难保这些人不会成为窦家东山再起的助力。

田昐觉得抓到了蛛丝马迹,“再查一下,窦家人是否与皇后有过联系...”

他要知道窦婴究竟还留有什么后手,以至于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让陛下知晓?

......

“娘娘...”

夜色已深,却还是见主子盯着摇曳的烛火失神,沈葭有些担忧,“夜深了,不若早些休息...”

卫子夫只摇了摇头,依旧失神。

太后收到了陛下报平安的家书,她却什么音信也不曾知晓,无数封问安的信件从这甘泉宫递往圣驾逗留的河间,结局却是石沉大海。

陛下依旧心硬至此。

卫子夫本以为该习惯才是,可卫青的传回来报平安的信件里传递出了让她无所适从的隐含意思。

陛下在河间有了一位红颜知己。

以为她在担忧今日委托长公主的事由,沈葭小声禀明,“长公主传信来,说密信已经送出了长安,不日便能到达河间,娘娘应该宽心才是...”

卫子夫回过神,“本宫知晓。”

那其实不是什么信件。

是一封请罪书,魏其侯身在狱中处境堪忧,特意托人送信拜托她一定要交给陛下的请罪书,说是有一件关乎江山社稷和朝政大的东西,必须要亲自交到陛下手中。

卫子夫自然无有不应,甚至为了保险起见并未亲自出面,而是求到了长公主的头上,那东西交由长公主必然能送出长安,毕竟对方手上有陛下钦赐的令牌,即便是丞相也不敢轻易阻拦。

魏其侯在狱中苦受折磨,已经憔悴和虚弱得不像话,卫子夫对此于心不忍,得知对方如此处境却还忧心陛下和朝政,不免对迟迟未归的君王,也产生了不该有的质疑。

即便卫青信里并未言明陛下为何逗留河间,但卫子夫却隐隐有直觉,陛下迟迟未归,和那凭空出现的女子必定有关联。

卫青不敢言明,也不该议论君主的后宫,但若是那女子随陛下回宫,那姐姐毫无准备处境势必堪忧。

碍于对姐姐的担忧,卫青犹豫之下还是只言片语提及那女子的存在,只想提醒姐姐莫要为此伤神,也切记做好准备,以免届时疏忽失礼而触怒陛下。

卫子夫却很难为弟弟体贴的提醒而宽慰。

她是皇后...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还需要她做好准备以礼相待,甚至能引得陛下逗留河间抛下这长安的政务和混乱不管,任由田氏作乱...

简直荒唐。

夜色黑沉,凉飕飕的夜风却浇不灭她心中的燃起的不安和不甘。

她自诩不是争风吃醋的小女子,立志做一个为君王分忧的贤后,可此刻却清晰地察觉到了微妙的,她向来不认同和不赞许的情绪

脑海中一团乱麻,卫子夫一时竟分不清这复杂的思绪里有几分是为了所谓的大局,又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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