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
江澈一夜未眠,昨夜安抚江老夫人睡下后,他一直坐在正厅里等着。
落儿没回来,暮云没找到,他心里不踏实啊!
今日天还未亮,潇墨莲就告辞回潇王府了。
毕竟他身份特殊,若是叫有心之人看到他留宿江府,怕是要给江老夫人招来麻烦了。
江澈坐的久了,腿脚就麻了,他苦笑着扶着桌子站起身,活动活动腿,酥麻的感觉渐渐从脚底向上爬来。
“兄长!”‘’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吓了江澈一跳。
他转过身,看见江勉站在正厅门外,眼圈红红的,满脸眼泪,头发有些凌乱,肩上的伤口被包扎了起来。
“暮云,怎么弄成这样了?”江澈冲他伸出一只手。
“兄长!”江勉冲了过去,一把抱住江澈。
他边哭边说:“你为何要吃那些有毒的东西?!为何呀?!”
江澈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笑了,他搂着江勉,就像小时候哄他一样,拍着他。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谁说的?下毒的是我母亲!”
江勉撑开江澈,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哭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兄长!给你下毒的是我母亲!暮云对不起你,对不起落儿!”
“她是她,你是你,你是江暮云,是我江思南的弟弟,从来都是,以后也是!”
江澈掏出帕子,帮他把脸擦干净,打趣他:“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哭起来这么难看的?”
“兄长,怎么能分的那么清楚呢?我是她生的!她是我母亲啊!”
一边是敬佩的兄长,一边是疼爱他的母亲,江勉想着,心里一阵难受,又哭了起来。
江澈叹了一口气:“是善是恶并不在于你是谁生的,而在于你自己的选择。”
江勉抹了两把眼泪,扶着江澈的肩膀上下打量:“那些有毒的饭菜你都吃了?!那你现在……你现在……”
怪不得兄长日益消瘦,身体也越来越差,那些食物有毒啊!
想到这,江勉后怕的手直发抖。
“不碍事了,落儿医术高明,兄长没有大碍。”江澈轻轻捏着江勉的肩膀,柔声安慰他。
正说着,江落落搀着江老夫人进了正厅。
江澈拍拍江勉的肩膀:“别哭了,落儿来了,让他看到你这么哭,该笑话你了。”
江落落捂着眼睛:“没事,二哥你继续,落儿就当没看见!”
江勉吸了吸鼻子,抹了两把眼泪,抽噎着:“落儿……又……打趣二哥。”
“勉儿!”江老夫人走了进来,一把搂住江勉,“这一晚上你去哪了?”
“祖母,我……我没事了。”江勉低下头,
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身上居然背负了人命!他是要怎样去赎罪才能洗清她们身上的罪孽呢?
“祖母,兄长,落儿是在静王府找到二哥的,他非要静王殿下同意他进入铁骑营,落儿去的时候,静王殿下头都大了!”
江落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铁骑营?!”江澈急了,“铁骑营是要跟着静王殿下出征的!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兄长……”江勉平静下来,认真的说,“暮云是真心要去铁骑营的……”
“暮云!兄长的意思你还是不明白,二婶婶她……”
“兄长!你听我说!我去铁骑营,并不是因为母亲她的所作所为,不是因为暮云觉得无法面对兄长和落儿,”江勉挺直胸膛,“这么多年,暮云听从母亲的意思,掌管着江府的几个铺子,日子过的悠闲,但是乏味,我也想象凌王殿下和静王殿下那样,将热血与抱负尽数撒在沙场上!”
江澈看着这样的江勉,眼神渐渐流露出欣赏,他看看祖母,发现祖母的眼中也充满了欣慰。
毕竟是镇国公的孙子,血脉里流淌着保家护国的精神。
“母亲她……”江勉终于谈到了李缈卿,他一咬牙,继续说道,“仲玄说了,母亲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终究是要以命偿命,暮云会等到行刑完毕,替母亲……办了后事再走!至于莲莲……”
江勉攥紧了拳头,咬紧牙关,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被母亲惯的不像样子,害了别人性命却毫无悔改之心,就这样吧,暮云不想管她,让她去替死去的小栓子偿命。”
正说着,一阵轻微的呼噜声响起,众人四下寻找,一眼便看到蜷缩在太师椅里的江落落,整个人都窝在太师椅里,头歪向一侧,打着小呼噜,睡的正香。
一觉醒来,已经接近傍晚,夕阳的照射下,天边一片血红。
“姑娘!您可醒了!”
槿儿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前日里,一夜没睡,累死了……”江落落伸着懒腰。
“姑娘!公子说你一醒就让你马上去找公子,出事了!”槿儿焦急的跺着脚,看样子恨不能把江落落从床上拽起来。
“嗯?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听说凌王殿下剿匪遇袭,死伤惨重!嗳!姑娘您慢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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