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莲莲那女人太歹毒,她打出来的算盘珠子,都崩落儿脸上了!”
江落落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江莲莲无非是挑起她和司徒婉儿之间的恩怨,然后借助晋平侯府的势力压制住她。
“是!落儿最厉害了!”江澈倒是不以为然的伸手揉了揉江落落的头,然后冲邢安招了招手。
邢安明白自家公子的意思,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了一纸包点心,递给江澈。
“消消气,这是兄长让邢安给你买的,心怡斋的桃花酥,很好吃!”江澈哄小孩似的把桃花酥送到江落落嘴边。
江落落看看江澈,一口将桃花酥叼在嘴里,桃花的香气在嘴里蔓延,她立刻安静下来,嚼着桃花酥。
吃得开心了,江落落盘腿坐在了椅子上,一派岁月静好,仿佛方才咬牙切齿的人不是她一样。
“落儿今晚有什么计划?”江澈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落落今晚执意要住在江府,一定是要做些什么。
江落落顿时觉得嘴里的桃花酥都不香了,兄长太狡猾了,用好吃的东西套路她!
“兄长,你说什么?落儿听不懂。”江落落抬起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江澈,模样纯真可爱。
江澈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不理江落落。
“兄长,你生气啦?”
江落落跳下椅子,绕到江澈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计划原本不想让江澈参与进来,江家兄长,只要离的远远的看着就好,所有的心机谋划,让她这个从阎罗殿重回人间的人去做就好。
但是现在看来,这江家兄长的倔脾气是随了谁呀!
江澈皱着眉,打定主意不看她,他大概猜到落儿今晚是要做些什么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会有危险,如果会伤到落儿,那他宁可她不去做那件事。
“兄长……”江落落看江澈的脸色愈加难看了,便拉着他坐下,叹了口气,“兄长你别生落儿的气,落儿告诉你就是了。”
江澈见妹妹妥协了,情绪缓和了些。
槿儿煮好了茶端了进来,见公子和姑娘有话要谈,便知趣的带上了门出去了,和邢安一同守在院子里。
“落儿怀疑,是二婶婶害死了父亲和母亲,今晚落儿要让她自行认罪。”江落落语气沉重。
“二婶婶害死父母亲?落儿你可有证据?”
江澈的声音有些颤抖,其实这些年,他暗地里也在查当年马车坠崖的事。
可无奈一是没有帮手,二是身体上的不适愈加严重,只查到了蛛丝马迹,苗头正指二房李氏!
“没有……”
“……”
“可是小五小六偷听到了,正是因为李大强那厮锯坏了他们的马车,他们才会摔落悬崖的!”
“什么!”江澈猛的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江落落,“小五小六可听的真着?”
“听的真着!”江落落转着手里的茶杯,不敢看江澈的脸,怎么不真着?!她已经在悬崖底下发现了江尚书夫妇的遗体,还有被锯断的车轴!
是因为马车被人破坏了?父母亲才丢下他们兄妹两个走了?
这么多年来江澈压抑在心里的悔恨、愧疚,对父母亲的想念,以及因为自己不够强大以至于落儿受到伤害时的无助,一股脑的涌进心里。
一阵耳鸣声响起,江澈眼前一黑,身子一软,跌坐了回去,用手支住额头,脸色煞白。
“兄长!”江落落吓坏了,昨日里兄长还在发热,今日才刚好些,可别再热起来!
她抓着江澈的手腕探了探脉象,是因为身体长期的损耗导致的血虚,情绪一时不稳,才会头晕。
“兄长你看,这就是落儿不想告诉你的原因,”江落落蹲下身握着江澈的手,“父母亲已过世,落儿只剩兄长和祖母了,落儿只想你们好好的!至于追查真凶,落儿一个人就可以……兄长?”
一滴眼泪落在江落落手背上,她惊愕的抬起头,发现江澈苍白的脸颊上挂着眼泪。
哭了?江落落慌了,她记忆中即便是罚跪祠堂受寒引起了高热,撑了三日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即便是被秦羽打伤,经历段氏九绝针的恶心眩晕,江家兄长都没有哭鼻子,如今知道了父母亲过世的真相,居然哭了!
“落儿,兄长想一个人静静……”江澈站起身踉跄着向里间走去,进去之后转身关上了门。
江落落怕江澈心疾发作,想要推门进去,手却停在门上没有推开,她听到里间传来隐忍的呜咽声。
江家兄长一直放不下的就是,江尚书和夫人是为了他才在中秋之前上山祈福,马车才翻落悬崖的。
江落落记忆中,他们的衣冠冢下葬当天,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
江家兄长让陈伯把江落落带回府里,自己却在暴雨中跪了半个多时辰,谁劝都没用,直到晕倒在父母亲的墓碑前,才被人强行带了回来。
回来之后,便高烧昏迷了很多天,也是从那之后,兄长的身体更加不好了。
十年了,这件事压在他心头十年了,算了,让他宣泄一下吧,江落落叹了口气,放下了停在半空中的手。
“兄长!”院外传来江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