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密室,两挂幔帐,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响起。
“天师啊,你的计策果真有用?”
低沉的声音说道:“殿下,天下哪里有万无一失的计策?有没有用贫道不敢说,即便他不会因此失了性命,那也要他损兵折将!贫道得知,他那宿仇正在暗处跃跃欲试呢!殿下就等着好消息吧!”
“好!哈哈哈哈……”那油腔滑调的声音开怀大笑着,“若是能成,本王自有重谢!”
“呵!”低沉的声音冷笑一声,“殿下忘了贫道的初衷了?贫道不为财!只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助殿下一臂之力!”
“好!好!”油腔滑调的声音万分激动,“有天师这话,本王就放心了!来来来!本王敬天师一杯!”
朦胧中,月光如水,崖畔,一位看不清面目的年轻男子青袍长发,手下轻抚古琴。
月光照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微光,崖底吹上来的风将他的头发带起,飘飘欲仙。
“师父,”江落落把手中的茶盘放在石桌上,讨好的说道,“师父,尝尝徒儿煮的茶。”
那男子修长的手指捏起茶杯,轻抿一口,笑着说:“还是我乖徒弟煮的茶味道好。”
“师父,明日您又要到哪里去?走的时日长了,不会想徒儿煮的茶吗?”
江落落心里有些失落,每次师父出行时若是不带她,她都会不开心。
男子放下书,摸摸江落落的头柔声说道:“医者,行天下路,医天下人,不过就算为师走的再远,也会回来,这里有我最得意的徒儿啊!为师这几日传授与你的可都记得?”
“徒儿都记得,日日背诵,不敢忘记。”
“落儿聪慧,学什么都很快,”男子笑意浓浓,“天晚了,去睡吧。”
“师父……”江落落睡在床上,轻声呜咽着。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槿儿听见了,轻手轻脚进了里间,看到床上的江落落满脸泪水。
江落落睁开眼睛,见天已经大亮了,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梦里,师父是叫自己落儿吧?难道自己之前就叫落儿?
“这是做噩梦了?”
看着有些失神的江落落,以为她被吓坏了。
槿儿拿起帕子替她把眼泪轻轻擦了:“不怕不怕,槿儿陪着您。”
江落落接过帕子,擦干净眼泪。
“我没事,今日中秋,你让小厮到知锦楼把公子的衣服取回来,我们回家去和祖母一同赏月,另外派一个人去大理寺求见秦大人,告诉他,江府二姑娘请他今晚到江府看戏!”
“得嘞,槿儿这就去办!”槿儿颠颠的跑出去了。
江落落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靠在床栏上,眉梢轻挑,唇边扬起一抹笑意。
江尚书江夫人,今日过后,我替落落接您二老回家!
“姑娘......”
叶不语站在门口,身体微微前倾,探出半个脑袋,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始终不敢轻易迈进门内。
此刻,屋内的江落落听到声音后,缓缓从床边站起身子来,开始有条不紊地穿着衣物。
待到江落落穿戴整齐之后,叶不语这才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走进房间。
来到江落落身旁,动作轻柔而娴熟地替她整理好衣服。
完成这些后,叶不语默默向后退了一小步,与江落落保持一定距离,静静地站着。
她的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嘴唇轻启,却又数次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几天姑娘忙着,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心中藏着的那件事未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向姑娘诉说清楚。
“不语,过来坐吧。”这时,江落落抬手指了指身旁的那张太师椅,轻声说道。
声音温柔婉转,如春风拂面般令人感到舒适自在。
叶不语紧张的顺着椅子边坐了下来。
“你懂功夫?有内力?”江落落起身给叶不语倒了一杯茶,这么紧张做什么?本姑娘又不咬人!
“是……”叶不语身子一倾,跪倒在江落落跟前,“求姑娘!千万别告诉凌王殿下!”
“嗳!起来!”江落落吓了一跳,没想到叶不语反应这样强烈,“会功夫不是很好吗?你这么害怕……为什么?”
“凌王府有规定,粗使下人不得会武功,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不语会被赶出凌王府的,”叶不语眼泪盈盈,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睛泛着红,“不语不想被赶出来,不语不想光靠兄长养活,凌王殿下是不语和兄长的救命恩人,不语愿意誓死效忠凌王府!”
“傻丫头,本姑娘我都看出来你会功夫了,你以为你们殿下瞎了么?”江落落朝着房梁翻了个白眼,“哎呀!他定是一早就知道了,他不说,是默许了吧。”
“真的吗?姑娘您说的是真的吗?”叶不语猛地睁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在此之前,她从未考虑过凌王殿下是否已知晓此事,甚至根本不敢去想象这个可能性。
“你放心,他不说,你也不用在意,”江落落安慰叶不语,“等你们殿下回来了,和他说开了,你也不用藏着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