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见江落落依旧愣在那里不为所动,便越想越气,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落儿,你怎的如此不知悔改!你……”
一阵剧烈的胀痛,江澈闷哼一声猛地弯下身捂住胸口,紧闭上眼睛承受着心症带来的身体上的不适,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澈儿!你可是犯心疾了?!”
江老夫人慌忙起身,看着自家孙子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
一双柔软的小手扶住了江澈的胳膊:“兄长……”
一声兄长,让江澈猛地滞住了呼吸,他睁开眼,看向江落落,眼里的惊诧让江落落差点以为她这声兄长叫错了。
细想之下,从记忆中想起江落落原本是个如同三岁孩童一般的痴儿,话都说不利落。
江落落咽了咽口水,不会刚借了人家妹妹的尸首活过来,就被她的家人看出来了吧?!
“落儿……你……”江澈张了张嘴,还沉浸在震惊中。
落儿自从生病后,就只会口齿不清的喊着兄长追着他叫,但这一声兄长,清晰的让他难以置信。
看着面前年轻人惨白的面色和微微泛紫的嘴唇,江落落也顾不上琢磨原本的江落落该是什么样子了。
她扶着江澈在椅子上坐下,小手替他抚着胸口顺着气:“兄长别气,落儿跪就是了。”
随后飘飘然走向江家老夫人,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跪下。
“祖母,落儿知错了,落儿今后不再任性,不再惹祖母和兄长生气了,请祖母原谅落儿。”
江家老夫人也被江落落那声兄长惊到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她的孙女居然好了!
之前只知道吃喝疯玩的小孙女,居然能如此清晰的说出了这么长一句话!
没人知道,江家老夫人为大儿子儿媳的突然过世抹了多少眼泪。
多少个不眠的夜晚,为大孙子江澈的身体,为自己这个心智不全的小孙女着急,只可惜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时的确顾不得这两个孩子。
“落儿,”江老夫人颤抖的抹着眼泪扶起江落落,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可认得我是谁了?”
“落儿认得,是祖母呀。”江落落的眼里饱含笑意,脸颊一侧的酒窝深深印了出来。
“那……可认得他是谁?”江老夫人手指微颤的指着江勉。
“是二哥哥,”江落落清脆的答道,“这是冬梅姐姐。”
她小手一抬,指向江老夫人身边的丫鬟。
“落儿好了!哎呀!我的小落儿居然好了!”江老夫人笑开了花,搂着江落落不撒手。
江澈瞪大眼睛捂着嘴,顾不上因为疼痛流下的冷汗流进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江落落,眼眶渐渐湿润。
李缈卿也极度震惊,原以为她托李大强带回来的药,真的可以阻止江落落长成可以和其他姑娘一样聪慧伶俐的女孩。
而这些年来,慢慢看来,每天的那一点药也的确起了作用,可今天,这臭丫头居然好了?!
江莲莲这时走出来,模样娇柔,神态大方。
“长兄,既然落儿回来了,你就别生气了,更不能出手打她呀,毕竟江府还是有规矩的。”
李缈卿看了江莲莲一眼,懂了,立马笑面盈盈。
“母亲,莲莲说的对,落儿是回来了,可这次她也太放肆了,大家闺秀的居然在外面过了一天一夜,谁知道这丫头是在哪过的夜?咱们江府可是京城数得上的人家,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咱们江府的姑娘在外面过了夜,岂不是抹杀了咱们江府在京城的颜面?”
江莲莲在一旁敲着锣边:“母亲,您别这么说,您看落儿身上这身衣服,这是……出自知锦楼吧?价格不菲呢!万一……莲莲说万一,落儿是被哪家皇亲贵胄收留了呢?”
江落落瞟了她一眼,收留了,换衣服了,然后呢?
江老夫人看着这对一唱一和的母女,微微皱眉:“这……”
李缈卿靠在椅背上,吹着茶杯里的茶叶沫子,也不抬眼睛,声音里透着毒蛇般的阴冷:“不如,罚二姑娘跪一夜祠堂,也好对她爹娘有个交代。”
江老夫人摇摇头:“罚跪一夜祠堂?严重了!”
李缈卿表情认真的说道:“母亲,不罚不以正门风啊!”
江勉不答应了,义愤填膺:“母亲!落儿身上还有伤,你让她去祠堂跪一晚上?祠堂那么冷,她怎么受得了?!”
李缈卿没答话,这傻儿子,你是哪家的?替大房说话?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江澈轻叹一口气,撑着扶手站起身,拍了拍江勉的肩膀,低头行礼:“二婶婶说的是,若是不罚她,不能正门风,落儿身上有伤,这罚,澈儿替她跪了。”
李缈卿见目的达成了,便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就当是答应了。
江老夫人看着眼前这情景没有说话,只是狐疑的与冬梅对视了一眼,冬梅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里透着探究。
江澈转身就走,江勉拉住他的胳膊,看着他煞白的脸,皱眉道:“兄长,你身体不舒服,祠堂里四面透风的,你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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