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虾被展兆康以裴致远生病为借口拿走了。
裴致远想说,他可以留到病好了再吃,可花氏已经把烤虾包好,送给了展兆康。
展兆康离开后,花氏打趣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展大人特意来给你送药,你连一点烤虾都舍不得给他。”
裴致远才不承认自己馋了,解释道:“我不是小气,这包都已经打开,咱们可以重新买了送给他。”
花氏说道:“这是我昨天买的,珍馐坊刚开业,购买的人不多,今天再去看,店铺门口围得满满都是人,小厮去了没挤上队,你以为想买就能随时买到吗?”
裴致远好奇道:“谁家开的店铺,刚开业生意就这么好?”
花氏说道:“星辉阁。”
裴致远摇头:“没听说过。”
……
回去的路上,展兆康慢慢品尝着烤虾,没一会儿的工夫,一包烤虾就吃完了。
觉得还没过瘾,展兆康就叫随从留意街边哪里有卖的。
看着珍馐坊门口排着的队伍,随从回来说可能要等一会儿,让展兆康先回去。
展兆康没想到,珍馐坊的生意竟然这样好,就先回去了。
珍馐坊的掌柜认出展家的伙计,看到在排队,就到后院。
“甲一,展大人的随从来买东西。”
甲一抬头:“这点小事怎么也来过问,卖给他就是了。”
“排队要半个时辰才能轮到,是否让他先回去,咱们派人送去展府?”
甲一想了一下说:“主子说了,不让打着展家的旗号,展家随从既然来排队,咱们就按寻常客人对待。”
……
晚上店铺打烊的时候,甲一带着一包烤鱼和一包烤虾,送来展家。
程月开心地接过,给了银子,还拿了赏钱给甲一,说道:“难为你去排队买来,珍馐坊的烤鱼烤虾味道特别好,老爷和我都喜欢吃,就是买的人太多,不仅要排队,还限量。”
甲一纳闷:“夫人,您不知道珍馐坊是……”
“珍馐坊怎么了?东西不能吃吗?”
甲一赶紧说:“珍馐坊很好,东西特别好吃,我跟店里的伙计认识,夫人想吃,派人来告诉我,不需要排队。”
程月重新拿了银子给他:“既然有熟人,每样给我准备二十份,我拿去送人。”
“没问题。”
甲一回去后,跟丙六说起这件事。
“丙六,小姐没有把珍馐坊的事告诉老爷和夫人,那么从今往后,珍馐坊就是小姐的私产,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丙六白了他一眼:“还用你提醒。”
“可是李管事知道我们为小姐办事,很容易就会查到珍馐坊是我们开的,他会不会告诉老爷夫人?”
丙六说:“这个你就放心吧,李管事兄妹对小姐的忠诚度不比咱们差。”
甲一听到这,就放心了。
……
半个月后,展星辰回来。
展兆康考虑再三,把自己在户部账簿上发现的疑点告诉了他。
展星辰沉默了良久,说道:“难道这就是帝王之术?嘴上说着相信臣子,背地里克扣军费,押着粮草不发,让沈家军陷入困境,被外敌入侵。”
展兆康说:“这件事之后,我回忆过往关于沈将军的一切。
去年发生旱情时,沈将军担心边境的部落会因为缺粮而闯进东盛,抢夺东盛的粮食,提出多备粮草,随时备战。
朝中有人说沈将军有反心,想利用旱情囤积粮草,自立为王,当时皇上说相信沈将军,之后便再也没有官员说起过这件事。
如今的镇北将军窦将军,是贵妃娘娘的哥哥。”
展星辰说道:“所以,沈将军成了宫中皇子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展兆康叹了口气:“还不如在北山村的山头种辣椒,河里养鸭子,种上十几亩地,也比在朝堂勾心斗角来得轻松。”
“爹只管农事,别的一概不管就是,人站在高处,起码能看得更远,洞察得更深,遇事也能提前布置,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底层百姓若是遇到不公,只能祈求上位者的怜悯。”
展兆康感慨:“做人真难!”
展星辰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展兆康。
看着书上写着“帝王之术”四个字,展兆康立刻把书反扣在桌子上,用手按住。
“你哪来的这个书!”
见爹紧张的样子,展星辰笑道:“爹别怕,天玄宗出帝师,我有三位师兄是各国的皇子。
他们学习帝王之术,我不感兴趣,就只是抄录下来,完成功课,敷衍了事。
如今我觉得爹非常需要这些……”
展兆康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又不想当皇帝,看它干什么,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告到皇上那里,给我安个谋逆之罪,就跟沈家一个下场。”
展星辰解释:“我给爹看这个书,不是让爹当皇帝,是让爹了解帝王之心,做一个让皇帝放心的官员。”
“君心难测,自古帝王疑心最重,不会放心任何人。”
“那就在洞察到别人对咱们起了杀意前,先下手为强。”
展兆康立刻捂住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