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请进来。
就算是这么多年从未走动过,到底是程母娘家亲戚。而且程母这几天情绪很低落,整个人都没精神,有亲戚来看望一下,说不定心情就好了。
来人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和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
少女容貌清丽脱俗,身姿曼妙,气质优雅。
老妇人穿着得体,面容慈祥,对少女态度恭敬。
一老一少向程母行礼问安。
程母问:“我娘家已经没有人了,你们是哪里来的亲戚?”
少女回答:“小女姓冷,名娉婷,家父冷英卓。”
程母说:“我不认识。”
白娉婷温婉一笑:“当年家中遭难,家父还未出生,是以姑母并不知道家父的存在。”
程母起身:“你找错人了,父母去世时我就在身边。”
见程母要走,白娉婷解释:“家父是妾室所生。”
程母回头:“我父母恩爱,没有妾室。”随后对家人说:“送客。”
程春平上前:“姑娘,我娘没有家人,你应该是找错了。”
冷娉婷喊道:“姑母难道不想为祖父祖母报仇吗?”
程母停下脚步,冷声说道:“你我素不相识,不要乱攀亲戚,你想报仇就自己去报,大年三十,团圆喜庆的日子,到别人家说这种晦气话,很没有礼数。”
冷娉婷走到程母跟前:“我给姑母看一样东西,看过之后,如果姑母还不认我,娉婷绝不纠缠。”
“什么东西?”
“这东西不能让外人瞧见,只能让姑母一个人看,请姑母与我单独进内室。”
“行,跟我进屋吧。”
到了屋里,冷娉婷把门关好,解开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后背,后背正中心是一只巴掌大的火红凤凰。
程母说:“哪个好人家的姑娘在后背纹身,姑娘你该不会是花楼的吧?”
冷娉婷听了这话,顿时涨红了脸,穿上衣服,气愤道:“您怎么能这样羞辱我,这不是纹身,是身份的象征!”
“凤凰图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姑娘还是把纹身去掉,免得给自己招来麻烦。”
“我说了,这不是纹身!”
程母笑了一下:“我老婆子虽然老眼昏花,可纹身还是认的,你要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
冷娉婷把衣服穿好,说道:“我今日饮了酒,明日我再向您证明,这不是纹身。”
程母摆手:“可别,我们乡下的规矩,大年初一不兴到别人家。”
“那我初二再来。”
“初二我女儿回门,没工夫招待外人。”
“那初三总行了吧?”
“你这姑娘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咱们非亲非故,你老想着来我家干什么?我们家又不是大富大贵之家,没有便宜让你占。”
被人当成是打秋风的亲戚,冷娉婷气得深呼了一口气,才压住心中的怒火。
说道:“我们家有钱,不是来占您的便宜,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想来认亲。”
“你爹都死了,你还认什么亲,是想把你们家的钱分一半给我吗?”
“只要能证明你是我的姑母,分你一半也行。”
程母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你这姑娘真搞笑,自己找上门来认亲,我说不是,你口口声声叫我姑母,又说要证明我的身份,颠三倒四,真是吃饱了撑的。”
冷娉婷都快要气炸了,这种粗鲁的老妇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姑母,娘还说自己的前程要靠她。
不被气死就不错了,谁敢指望她。
看着冷娉婷气呼呼地离开,程父问:“她给你看的什么东西,气成这样?”
程母说:“不是个东西。”
……
年初二,唐九跟展星辰告别,回了自己的药堂。
程月带着一家人回娘家。
吃饭的时候,程春平提起来家里认亲的冷娉婷。
程月问:“娘,外公家那边真的没有亲戚了吗?”
程母说:“你外公外婆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们去世后我就成了孤女。后来遇上你爹,才给了我一个家。
你们都记住了,再有人来上门认亲戚,别理会,都是假的。”
程雪梅说:“奶奶困难的时候没有人来相认,现在找来了,就算是真的亲戚,咱们也不认。”
……
初六是个好日子,展家人入住新居,永安侯府,程家,都来给他们暖居。
宴席分两桌,展兆康父子跟永安侯府的人一桌,程月与展星辰和程家人一桌。
弟弟步步高升,展兆寿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丝毫上升的空间,不禁叹了一口气。
展凌风开口说道:“二叔,您如今圣眷正隆,也该提携一下爹……”
展兆寿打断儿子的话:“别胡说,你二叔管的是农事,官员提拔不归他管。”
“但是,只要二叔跟尚书大人打声招呼,您就有可能再升一级。”
展兆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尚书大人铁面无私,秉公办事,是爹没有做出政绩。”
展兆康没有搭话,自顾自地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