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虽好,但也要有命才能驾驭。”毒酒壶缓缓睁开双眸,幽幽开口:“你我二人,都是忍辱负重多年。即便在败一局,也无非就是在失败的前半生中,添上微不足道的一笔。没必要以命相搏。”
鬼头刀闻言转身,突然问道:“你猜大胖龙是谁?!”
“……你想说什么?”毒酒壶反问。
“我想说,不管他是谁,效忠的肯定都是南疆朝廷。”鬼头刀的衣衫,被凉风吹的猎猎作响:“此秘境中的六人,他肯定也看清楚了。离门后,南疆朝廷一定会有动作,我们若还是按照先前的计划行事,怕是千难万难,也达不到目的。”
毒酒壶没有反驳,只皱眉点了点头。
“此时不拿地龙六甲,恐再无机会了。”鬼头刀叹息道:“离门后,计划也要提前实施。”
“嗯。”毒酒壶应了一声。
……
不老山庄,正殿内。
武元君穿着一袭白袍,正盘坐在桌案之后:“鬼头刀和毒酒壶,都没有返回复命?”
“是。”管家点头:“此二人的行为举止,确有异常。”
“我已行至绝路,若是朝廷细作的话,那为何还不跳反?”武元君手持毛笔,正在一本册子上写着什么。
管家思考着巫主的话,心思活泛。
“踏踏!”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彻。
“报——!”
急促的喊声在殿外响起,一位近卫将领,身着甲胄,腰悬钢刀地走入大殿,单膝跪地道:“禀告巫主,近卫营的影鸟,携一封密信归来。”
“谁的信?”武元君出言询问。
“是护送负责公子和夫人离开的徐贰叁将军来信。信被蜜蜡封着,属下并未拆开查看。”
“呈上来。”武元君摆手。
管家闻言,立即接过书信,并摆手让近卫将领离开。
不多时,武元君亲自将信开封,低头观看了起来。
这封信的内容十分劲爆,且远超武元君的想象,也只与一人有关。
“我主在上,见字如面。
属下不辱使命,目前已带着公子和夫人等家眷,赶到了安全地点,所以才写信复命。
有一要事,属下当如实禀告。
今夜,我一行人按照预定计划,赶到了离开阜南县的峡谷外。
当时,我等正欲前行,鬼头刀却向属下传音,声称前路峡谷的地处偏僻,道路极窄,且极易设伏,若有贼人在此,我等将绝无存活的可能。
他建议我分兵而行,以探前路。
由于此人先前涉嫌家眷院一案,属下最开始是不信对方之言的,但他却自愿请缨,上前探路。
属下考虑到,前路若真有埋伏,我主独子和夫人,或恐性命不保。所以,我派翁散人与百花仙与他一同前往,并暗中让二人盯着鬼头刀。
岂料,他一行十余人,行入峡谷后,果然遭受到了埋伏。
峡谷外血战突围,翁散人与百花仙跑散,只有鬼头刀一人及时返回,并协助属下,与设伏的黑衣人周旋。
我一行人,与贼人厮杀了近半个时辰,各个身负重伤,有十几位老兄弟,都惨死在了荒野之中。
公子所在的木箱,也被贼人抢去一次,而对方的目的不在于当场斩杀,而在与掳走巫主家眷,或作威胁之用。
最终是鬼头刀杀入贼人之中,硬生生抢回了公子所在的木箱,并成功将其护下。
半个时辰有余,追赶而来的黑衣人源源不断,最终也是鬼头刀寻到了通往阜南县外的一条小河,并建议属下,命人驱赶马车远去,吸引追兵,而我等则是推着木箱,顺着河道漂流而走。
总之,此一行,若是没有鬼头刀的相助和及时提醒,我等恐难以突出重围,我主家眷也或已遭受不测……
此刻,能顺利突出重围,他当属头功。
还有,属下之所以在赶到安全地点后,才写信复命,是因为鬼头刀特意恳求过我。
他说,不老山庄内有奸人想要置他于死地,我若事先通禀,他恐遭奸人围攻,所以才求我,在天明时再写信复命。
属下念其立了大功,便答应了这个请求。
目前,夫人,公子,以及其他家眷都已醒来,我们会在明日傍晚时继续赶路,去找我主说的那处世外桃源……
望我主保重。
近卫营左千户——徐贰叁亲笔。”
明亮的挑灯下,武元君看完这封书信后,才叹息一声道:“看来,我先前错怪了鬼头刀。他确是重利之人,但却非常忠诚。”
此信,乃徐贰叁亲笔书写,且信纸夹层中有一丝残留的气息,绝无被作假的可能。
信中内容直白且明朗,鬼头刀在关键时刻,救了武元君的全家。
若此举不是大功,那还能有什么事儿是大功呢?!
鬼头刀与毒酒壶说,自己已经下完了一枚可以逆转颓势的棋子,指的便是这一颗。
他苦苦哀求徐贰叁,待天明后再写信复命,怕的就是,当时如果自己表现得太过耀眼,那一定会引起怀王的警觉,从而遭受到致命打击。
所以,在最后一个故事来临前,他再掀开这张牌,才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