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就赶到了。 苏老先生年纪和暮芸相仿,白发苍髯,颇有名家大儒风范。他一进门,便作揖,“暮芸大夫,可别来无恙啊!” 暮芸起身:“苏老先生不必多礼,老先生可也别来无恙?” 苏老先生很高兴,“一切安好。多亏了您,否则,我这日子就连最后一点意思都没有喽!” 他连忙请暮芸坐下,十分疑惑:“暮芸大夫,您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么晚了,莫不是有急事?” 暮芸轻抚起古琴,撩.拨了几下,“苏老先生,我这是上门来讨诊金来了。” 苏老先生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年多了,是该来讨了,是该来讨了!” 神医暮芸的诊金,向来不是真金白银,而是等价交换。 当年他欠下的诊金不是别的,正是破例弹奏一曲。 苏老先生走上前,看着古琴,半晌才伸出手去,轻抚琴木,琴弦,“是把好琴,暮芸大夫且稍等,待老夫沐浴焚香,再来将这诊金付清!。 “老先生且慢!” 暮芸起身来,在苏老先生耳畔低语了一番。 苏老先生颇为意外,“那丫头,莫非是暮芸大夫的弟子?” 暮芸没有回答,只道:“今夜子时,烟雨楼。还有劳老先生辛苦一趟。” 苏老先生连忙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暮芸离开后,苏老先生百思不得其解,暮芸从不收徒,独来独往,怎么会为一个小丫头亲自上门讨诊金? 这丫头,怕是不简单了! 他看了天色,连忙道:“来人,快,沐浴更衣!咱得提前过去!” 距离子时还有一刻钟的时间,秦晚烟回到了烟雨楼。 只见烟雨楼里,一片狼藉,俨然是个大型战斗现场。 穆无殇负手立于窗边,萧无欢坐在残破得摇摇欲坠的楼梯上。 她一进门,两人便齐刷刷看了过来。 穆无殇似乎知晓了什么事情,眼神比起方才还要寒彻瘆人。他就只盯着她看,一言不发。 萧无欢往秦晚烟身后瞧了瞧,噙着血迹的嘴角立马上扬,笑得邪惑如魔,肆意不羁! 他道:“小野猫,子时还没到呢!怎么提前回来了?呵呵,你这么着急想跟本尊认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