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 在此过程中,她偶有停顿。 但停顿皆不超过数息。 韩老头盯着画面看了很长时间,均未发现此女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自己的昆玄链到底是为何断裂的? 难不成是之前祭祀的时候出了岔子,导致那些血液出了问题?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却并不大。 毕竟神族遗迹都被他打开了,那就说明他之前的步骤都没错。 那又是哪里的问题? 就在韩老头盯着水镜兀自出神时,周围弟子中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喊叫声。 这道喊叫声拉回了他的沉思,让他下意识地便朝着众人集体望去的方向看去。 不知何时,血冰已经融化。 原本插立坚冰之上的大刀,也因此掉落入了血池之中。 虽说孙机子很快便将大刀捞了起来,但损伤已经造成。 那把大刀被血池中的血一沾,就像是被什么不祥的东西腐蚀了一般,眨眼间便生出了参差不齐的裂痕。 因着那把大刀乃是孙机子的本命法宝,与他心神相连。 是以大刀突然受损,自然便让孙机子也遭受了重创。 “噗!”他当场便呕出了一口精血,形容霎时变得狼狈不已。 再加上血冰融化、血雾上涌,孙机子心神不稳之下,竟有跌落血池的危险。 幸而他反应够快,随手掏出一只类似于盆的法器,掷于身下,这才避免了葬身血池的可能性。 但这盆器只是他的一个过渡,因着血池的诡异,他不可能在上面待太久。 遂稍稍喘息之后,孙机子便又掏出一个类似鸟窝一般的飞行法器,猛地向空中一掷。 随着不间断的咒语声从他口中传出,那鸟窝渐渐从巴掌大,变成了一尺有余。 “定!”孙机子低喝一声,那飞行法器便停止了变化。 他强忍心神受创带来的巨痛,哆嗦着爬上了鸟窝。 刚要伸手拍下鸟窝之上的启动按钮,却不妨一道两丈有余的血浪突然无风而起。 只一下,便将孙机子连同鸟窝、盆器一同卷入了池底。 “啊!”众围观弟子见此情景,皆吓得高呼一声。 韩士楚也目睹了这一切,却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就负手立在飞剑之上,沉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甚至孙机子在危急时刻弃车保帅,元婴出逃,并夺舍仍在昏迷的尤筱婕时,他也只是冷淡地蹙了蹙眉头。 没有施以任何援手。 …… 韩士楚将目光从孙机子的身上收了回来,转身看向眼前的水镜。 此时上面的画面已经消失了。 秦镜语的身影不见了。 韩士楚猜测,极有可能是那深渊内的血液,将秦镜语身上的避水珠等物全都腐蚀掉了。 但血渊内的血液为何会变成了这样? 难道是祭祀出了岔子? 韩士楚想到这,瞥了一眼脚下的血渊。 随即长袖一甩,驱动脚下的飞剑,飞向了深渊之上的祭台。 那座祭台被八根锁链拴系着,高高悬浮于血渊的正中央。 其长不过一丈、宽不足六尺,比之一般的祭台,要窄小得多。 在祭台的正中央,还立着一个尺许高的黑色石像。 被祭台下的暗红血液一衬托,其从头到尾都好似在散发着一股诡异幽森的气息。 韩士楚跳下飞剑,围着石像转了一圈。 与之前祭拜时无二,正面的神脸仍是一副正气浩荡的模样,背面的则是阴邪残忍的样子。 再看石像四周堆砌的白骨,也没有移位或增减。 供奉的祭物,也还是老样子。 一切都没有丝毫变化。 既如此,那巨渊内的血液为何会产生了变化? 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 是白龄龄座下那几个不自量力的弟子,还是那个人? 如果是那个人,那他的命可真够贱的。 五年都过去了,他竟然还没死。 看来,是时候好好见一见对方了。 也不知道,当对方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当作祭物供奉给邪神的时候,还能不能继续苟活下去。 韩士楚想到这,眸色沉沉地扫了一眼血渊四周。 狠厉的气息不经意地泄露出几分,带动着脚下的祭台都轻轻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