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镜语内心所想,均被与其身魂相通的霜雪剑感应到了。 它剑身微微颤动着,发出了“呜呜呜”的悲鸣声。 那声音让冷血动物崔瑭听见了,都有些悲戚,更不用说秦镜语了。 “唉!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既然今天是我契约了你,而不是别人,那说明我们之间还是有缘的。”秦镜语紧抿了抿唇,颇有些不自在道,“我其实很讨厌立fla的,因为那会让我感觉自己很快就会被打脸。 但见你如此不看好我,我想我还是有必要说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你要知道,在这世界上,什么事情都不会一成不变的。 你看到的现在的我,并不代表明天的我,更不能代表三年后、三十年后的我。 世事最是变化无常,哪怕强悍如上古时期那些大能,现在不也尘归尘,土归土,再无踪影了吗。 就算他们曾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过惊鸿一面,但哪比得上活着且长久存在的那些人? 毕竟前者只剩下了一句美名,后者却更让人叹服并想追随。 而我,就想做后者。 我会为了这个目标而勤修不辍、行路不止。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我在这残酷、孤寂而又充满挑战的昊虚天界,一起长长久久地逍遥于天地之间?” 秦镜语一口气说完这段话,便目光坚定地看向了对面的霜雪剑。 对面的剑在她开口谈及“莫欺少年穷”时,便停止了悲鸣,改为安静地倾听。 这是一个好的信号,代表它不是一个固执倔强的老顽固。 这个信号也让秦镜语得以慷慨激昂地诉说完了心中所想,并向它发出了邀请。 至于它会不会认可她的话,以及接受她的邀请,秦镜语不清楚。 但她相信,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对于一柄很有可能成精了的灵剑来说,也同样适用。 她愿意将自己最赤诚、也最野心的一面展现给它看,说不定它就被打动了呢。 “唰!” 果然,论心计,哪怕单纯如秦镜语,其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也比一把剑多得多。 不知霜雪剑是被她的赤诚,还是野心,亦或者其他什么所说服,总之,距离她的话结束只有数息的时间,霜雪剑便自发飞入了她手中的剑鞘内。 “嗡嗡嗡…” 下一刻,一道被白光包裹着的红色水滴状物什,便从剑柄上的一枚红色玉石内飞了出来。 “神族之血!”秦镜语一看到那水滴状物什,识海中便接收到了霜雪剑传递给她的信息,“还是大名鼎鼎的上古神族——飞龙族的血液!” 几乎“飞龙族”这三个字一出口,一旁的崔瑭便感觉体内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神龙之血啊! 这不是它们蟒类一直梦寐以求的宝贝吗? 只要将其炼化,它不就成为了一条真正的龙,从此翱翔于九天之上了吗? 尤其那血还是飞龙族的血液,炼化后,他不仅拥有了坚不可摧的外表,还会喷发出可摧毁世间万物的神火! 如此宝贝,它真的好像要好像要啊! 相较于崔瑭对这滴血的极度渴望,秦镜语倒显得很平静。 虽说这滴神血很珍贵,且霜雪剑将这么宝贵的东西拿了出来,也的确是为了改善她的体质,但秦镜语却想将这滴血液送给崔瑭。 毕竟崔瑭是她的灵宠,且比她更适合这滴血液。 这么想着,她便转头示意崔瑭将血液拿走。 崔瑭见状,欣喜、意外、激动、感激之情瞬间淹没了它的心脏。 它对秦镜语连连叩拜了九下,才舌头一伸,将那滴血液给吞入了腹中。 霜雪剑见神血被崔瑭给取走了,很是不满。 秦镜语感知到它的不满,轻轻抚摸了它几下。 但还未完全消解掉霜雪剑的不悦,整个空间却突然剧烈晃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秦镜语一见空间发生异状,当即依照霜雪剑给她的提示,将其收进了丹田中,“这方空间是要坍塌了吗?” 崔瑭没有回答秦镜语的话,而是动作迅疾地涨大身形,卷起秦镜语便朝空间碎裂处奔去。 “是不是苍玄宗那些人要进来了?”秦镜语看着前方不断崩裂的空间,忽地想起了殷苍玄宗诸人,“崔瑭,如果是他们,那我们不能出去,得赶快躲入明岁镜中。” 可她的话音刚落,空间碎裂处便忽然多出了乌压压的一片人群。 冲在最前头的,便是身穿苍玄宗服饰的韩士楚、孙机子和几个中年男人。 “坏了!”秦镜语虽不认得韩士楚与孙机子,但对方通身的威严却不是盖的,当下心沉了下去,“崔瑭,小心,我们打不过他们!” 崔瑭闻言,奔逃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反而速度愈发快地冲了过去。 对面打头的几人见崔瑭突然朝他们猛地奔了过来,纷纷打开护身结界,并祭出手中法器,朝它猛攻了过去。 一时间,空间坍塌声、法器破空声、灵力攻击声、皮肉破裂声,不绝于耳。 面对铺天盖地的攻击,崔瑭不惧分毫地迎了上去。 虽说对面的人修量多势众,但它也决不能后退。 一旦后退,极有可能会被对方捉住。 届时它与主人恐再无活路。 唯有强行攻出一条出路,他们才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这般想着,崔瑭的战意便越发旺盛。 它顶着对方铺天盖地的攻击,使劲甩了几下尾巴,霎时天空便下起了一场修士雨。 “啊!” “啊!” …… 凄厉的惨叫声传入了韩士楚与孙机子的耳中。 这惨叫,不但没让他们产生丝毫自家弟子折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