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脑袋,家中待遇全部取消,子孙后代不得入仕,不得入伍,不得为胥为吏!一人逃跑,全家倒霉~~~”
“杀敌杀敌!荣华富贵,单开族谱的机会就在眼前,杀敌啊!~~~”
不得不说,这等战前鼓动真的很干燥,就是直白的阐述好处与惩罚。
既无理想,也没大义,更加不会有什么信念可言。
然而军中的军汉们,就吃这一套!
人被逼急了的时候,是真的不怕死的。
区别只在于感觉是否值得。
利益足够大的时候,死有何惧?
军汉们不怕死,又有了汴梁城武库充足且精良的军械加持,其战斗力与战斗意志,绝非西军诸将所认为的那般乌合之众。
西军这边也在发放战前赏赐,算得上是丰厚了。
不过对于西军的军汉们来说,这都是常规操作,没什么好激动的。
两边兵马数量过于庞大,出营整队列阵,再互相逐渐靠近,待到真正接战的时候,太阳它老人家都已经西斜了。
主力会战是赢得战争的唯一手段,只有通过一场大的主力会战,有效的歼灭对手的有生力量,使对手无法获得足够的兵力进行任何的有力行动,从而将对手驱逐出战略要点达到战胜的目的。
一旦一国的军队在主力会战中失败,那么他就丧失了绝大部分的有生力量和技术兵器,再也无法组织起来任何的攻势行动,或者说有力行动用于贯彻自己的目的。
最典型的就是辽国与金人之间的决战。
护步答冈之战后,辽军主力被摧毁,再也无力阻挡金人席卷各地,直至亡国也没能再组织起来足够的力量进行抵抗。
在陈然看来,今天这一战就是彻底打垮大宋军主力的良机。
背河而战,决死突击的猛人的确是有,可绝对不会是童贯这等没卵子的货色。
这一点,从哨骑侦查得知,浮桥并未被摧毁上就能得出结论。
隆隆鼓声之中,一个接一个的方阵,不断的迈着小碎步前行。
西军是典型的宋军编制,是以弓弩手为主要作战力量,兵马之中十之五六都是弓弩手。
换做火枪时代,这等编制还算是合理。
可冷兵器时代里,只要对面能扛得住射击,硬挺着冲过来,那就该倒霉了。
陈然不一样,他给麾下兵马大规模装备甲胄盾牌,铁了心的要打造重步军团。
没办法,大宋缺马,不可能像是盛唐那般组建摧枯拉朽的铁骑军团。
双方接战的军阵,绵长足有数里地。
一百五十步时,西军弩手开始射击,密集的弩矢犹如乌云一般从天而降。
对付骑兵的时候,前排兵马当用长枪,这里说的长枪是拒马龙枪那种足有六七米长的大家伙。
而步卒互怼的时候,当用长兵,枪戟矛戈这等长兵互相怼。
可现在面对的是以弓弩手为主的西军,没有骑兵快速突击没关系,步卒们手持两米多长短枪,背着标枪腰胯短刀,或者是举着盾牌手持短兵,也能对付的了。
随着各级军将们的怒吼,手里有盾牌的,齐刷刷的将盾牌顶在了头顶上。
没有盾牌的,则是干脆低头,用身上的头盔与甲衣硬抗。
叮叮当当的密集声响中,不时掺杂着惨叫声。
好在这个时候,军汉们只能看到自己的身边,习惯性的跟着走,无暇去想有多少伤亡与损失。
张五哥面对着无数的弩矢,唯一能做的就是闭着眼睛继续吹唢呐。
好在他运气不错,弩矢并未射中他。
大大小小的军阵继续迈着小碎步前行,这是为了尽可能的维持住阵列。
到了八十步的时候,对面西军开始射软箭,又是一波波的叮叮当当。
这里就要感谢大宋的强干弱枝国策了。
整个大宋数量最多,质量最好的甲胄全都集中在了汴梁城。
陈然不可能留着给金人用,这次出来的军汉几乎人人都披甲...大部分都是皮甲。
哪怕是皮甲,面对软箭也是有着极强的防御力。
此时对面的西军,开始了在陈然看来的骚操作。
临阵三矢过后,他们居然停下了射箭。
随即大量的银碗等赏赐,迅速送到了他们的手中,这才继续作战。
这个过程之中,汴梁城这儿已然是推进到了五十步左右的距离。
鼓声,唢呐声,各级军将们的怒吼声交汇在了一起,绵长数里地的军阵逐渐停了下来。
当着对面弓弩手的面,各级军将开始拼命整队,让因为不断前行而逐渐脱节凌乱的队列,重新规整起来。
此时对面的西军弓弩手们,已然是抽起之前插在地上的重箭开始射击。
五十步的距离,算是卡在了弓弩手杀伤力全面暴涨的边缘。
距离近了,重箭的杀伤力会飙升。
整队的各级军将遭到了重点攒射,尤其是在队列前边来回跑的都头,伍长,什长们的损失很大。
可他们的副手迅速接替指挥,尽可能的将队列整顿好。
待到上百面大鼓,齐齐响起隆隆鼓声,绵延数里地的军阵,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