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粮食来源非常可疑,陈然之前在独龙岗的时候就知道了,多是用各种手段名义,从朝廷手中弄出来的粮食。
抓捕这些粮商,天经地义~~~
“大王!”
牢头那满是惊喜的呼喊声传来“他招了~~~”
粱师成毕竟不是什么铁血硬汉,如果说之前绳索勒胸他还能死抗的话,竹签插手指他就受不了了。
毕竟十指连心,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粱师成,坚持到第三根手指的时候,就情绪崩溃再也扛不住了。
陈然点点头,示意军士们按照粱师成交代的位置去取货。
他藏财货的地方,一部分是在宫中,毕竟粱师成的本职工作还是个太监,财货隐藏在自己的工作单位里很正常。
还有一部分,则是藏在了他暗中买下的外宅里。
外宅里不但有财货,还有他养着的女子。
太监虽然缺乏工具,可心思却是不缺的,甚至更加旺盛。
没工具没关系,他们还有手...咳咳,还有别的办法折腾。
至于说粱师成明面上在城内的宅院,起获的财货到是不多,主要是抓了许多他家来投靠的亲族。
只要是有人发达了,必然会有大量家中亲族来投靠。
这些人往往更加肆无忌惮,坏事做绝。
像是摸了我的马车一把,就得赔偿一万钱,否则一张片子递给开封府,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云云。
对于这些人,陈然的宗旨一向都是一个都别放过。
毕竟既然享用过好处,那就应当承担相应的代价。
审问之下,这些人有罪行的,统统处置了。
没罪行的,也要去做苦工赎罪。
不来投靠的没事,既然来投靠了,那就要跟着一起受罚。
待到起获海量财货的消息传来,陈然迈步来到了目光涣散的粱师成身边询问“隐相,还有吗?再交代些的话,可以让你多活几日如何?”
粱师成没有说话,已经是疼的说不出话来。
见着这一幕,略显遗憾的陈然摇摇头,询问牢头“他坚持了多久才开口的?”
“回大王话,差不多有两刻。”
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分为八刻。
两刻的话,就是半个小时。
陈然咂咂嘴“才这么会功夫。拖下去,给他三天时间,三天后挂到御街大树上去。”
甲士们上前,将粱师成好似拖死狗一般给拖走。
目光扫过大庆殿内的众多皇宋权贵们,陈然笑言“梁相公已经为诸位打了样,接下来大家都要经历这么一遭。早点交代的,能多活些时日,吃好喝好还能留个绝笔信,绝命诗什么的。抗拒着从严,坚持越久,挂上树也就越快!”
说罢,陈然转首嘱咐牢头等人“做得好,尔等可续命一个月。若是有谁咬死了没招,那你们就得陪着一起去死。”
“宫中的开了头炮,接下来从朝臣里挑一位。”
他的目光落在了拼命弓着身子躲避的蔡攸身上,笑言“蔡相公,既然你爹没来,那这朝臣第一的位置,就有你来代替他好了。”
在蔡攸的尖叫与哭泣声中,如狼似虎的牢子们冲入人群,将拼命躲闪往人群里挤的蔡相公给拽了出来。
发生在大庆殿内的一切,深刻的影响着大宋的权贵们。
可对于普通的汴梁城百姓来说,却是与他们毫无关系。
参加了起事的张五哥,在三天之后终于获得了难得半天假期,急匆匆的赶回自己家中。
原本这等时候是不该有什么假期的,纯粹是因为陈然为了照顾这些临时入伙的禁军们的情绪与士气,轮流给了他们假期,用来安定人心。
“翠娘,我回来了!”
肩膀上扛着大麻袋,怀里还抱着几匹蜀锦的张五哥,用力提着自家房门叫嚷。
房门被打开,张五哥猛然冲了进去,将身上的东西放下,当即瘫坐在了地上喘气“累死我了,快拿水来。”
待到喝下一大碗水,身上还穿着皮甲的张五哥,当即打开了麻袋,露出内里满满当当的铜钱。
他美滋滋的将蜀锦塞进媳妇怀里“这可是蜀地的蜀锦!一匹值三十五贯钱!”
说罢,又从怀中取出了几大锭沉甸甸的银锭来“大王说话算话!说补三十年的欠饷,真的就给补了!”
“还要发粮,发布,发炭,发盐...”
“我实在是带不过来了,待到下次轮休之时,雇辆车子送回来。”
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外加暴富的刺激,张五哥眼睛泛红的将媳妇扛起来,直奔房内。
“只有半天的假,咱们抓紧时间。”
“就你那两下子,吃个饭洗个澡,出个门闲逛两圈在茶社饮碗茶,再回来都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