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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些事情,最近真是烦躁的很。
见了皇城司的奏报,压根就没心思去多想。
毕竟汴梁城内这等争权夺势的事儿,那是层出不穷。
“转给郑相公,让他自去处置。”
相关消息辗转送到了郑居中的手上,他也是大吃一惊。
“这陈子厚,怎得如此大胆!”
得知陈然构陷南熏门守将卢睿,原本对陈然的能力很是看重的郑居中,立时感觉愤怒“这些武人,怎得都是如此不堪!”
他是西府相公,虽然对军务没有丝毫的兴趣,可却是不能容许自己的掌控范围内出麻烦事儿。
这次的事情是官家转来的,很明显这是对自己的能力不满呐。
连手下都看管不住的西府相公...
想到这里,郑居中愈发生气,当即命人将卢睿放出来,带来问话。
卢睿见着郑居中,自是痛哭叫屈,各种脏水拼命往陈然身上倒。
其实这些事情,郑居中并不关心,他生气的是这件事情捅到了官家那儿,还导致了官家对自己的能力表示质疑。
对于正在忙着党争的郑相公来说,此事不但影响了自己的地位,还会给对手以攻击自己的口实。
“你且去将那陈然带来!”郑居中也懒得废话“老夫要好生说说他!”
郑相公只是要求将人带来对质,可对于卢睿来说,这踏马就是报仇的大好时机!
他一出了枢密院,当即开始摇人。
宋末的禁军,与明末的明军很是相似,都沦为了自己将主的奴仆。
将主们驱使士卒为自己修房种田,打工干活那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
士大夫们想过要管,一如王安石。
官家想过要管,一如神宗。
毕竟有识之士们都知道,国家武备不修,会有多么严重的隐患。
只不过,他们的下场都写在史书上了。
卢睿短时间内就召集起来数十人的禁军,都是南熏门的守城禁军。
他知道陈然身边有群人很能打,感觉人手不够不保险,干脆又出钱请了几个著名打社的人一起。
大宋有许多的民间团体,像是什么团结行,什么弓箭社这类的有许多。
而所谓打社,本质上就是一群泼皮无赖,聚集在一起收人钱财为人办事,专门打人打架的犯罪组织。
卢睿下了血本,请来了汴梁城内著名的‘棍子社’‘霸王社’‘亡命社’等这一行的佼佼者。
待到天色渐晚,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二三百人,拎刀持棍浩浩荡荡的直奔陈然的家宅而去。
卢睿压根就没想过押解陈然去见郑相公,他只想当场打死此人。
至于死后,区区一个不入流,死了就死了呗。
陈然的家宅是呼延灼送他的,在这寸土寸金的汴梁城内,也是一处难得的大号宅院。
卢睿也不傻,来了之后先是安排人手,去堵住后门,之后方才命人撞开了大门,带着大批人手浩荡杀入其中。
“陈然狗贼!我卢睿来取你狗...狗...命~~~”
入门之前,卢睿声如洪钟,意气风发。
入门之后,他的声音逐渐降调,直到声如蚊呐。
原本一路跑着冲进来,可入门跑了几步就局促不前。
跟着他冲进来的一众禁军与打社的泼皮无赖们,也是相同的节奏,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困惑不解,以及惊恐!
至于说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那是因为这处不算太大的院落内,密密麻麻的挤满了身披铁甲的甲士!
甲士们明显也有些困惑。
他们之前在休息,等待命令出动。
未曾想居然被人直接闯了进来,外面的哨探作甚去了?
两帮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视,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好在逐渐回过神来的甲士们,纷纷伸手拎起了各自的兵器。
与卢睿这边以哨棍为主不同,甲士们手中都是斧头锤子骨朵,乃至于斩马刀!
‘吱呀~~~’生涩的门轴转动声响起,房间门被打开,全身披挂的陈然,大步走了出来。
武松等人同样披挂,跟着出来。
‘咯咯咯~~~’卢睿听到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响。
他虽然常年享乐,不去军营也难得去南熏门值守。
可毕竟是将门世家,见识与眼光都有。
这陈然聚集如此之多的甲士在家里,他想做什么?!
再猛然联想到此人费尽心思的要夺走南熏门守将的职务,还有陈然出身京东两路,南熏门外的军营里,就有一支京东两路调遣而来的兵马...
卢睿的腿,已经是软了。
“取我狗命?”望着瑟瑟发抖的卢睿,陈然举起手中的刀指向他“你来的挺巧,我这儿正好缺个祭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