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好奇的上前,却是愕然见着陈然手里拿着的居然是枢密使的印!
“西府相公不办事,可事情终究是要去做。”陈然笑着将印收起来“他们就干脆将印都放在一起,给办事的人去用。如此一来,就省的办事的人不断的去寻他们用印。”
“这可真是...”哪怕是武松,得知此事也是咂舌“诸位相公们,简直就是儿戏!”
“正是如此。”
陈然吹干墨迹“所以能办事的蔡京,方能一路扶摇直上。”
他将手中的调令递给了武松“速去青州,将兵马带过来。”
“领命!”
大宋的文官们忙着内斗党争,武将们都盯着平定东南的战功,官家则是依旧在玩他的平衡之策。
根本就无人注意到,从京东西路那边,有一支人数上万的兵马,正在奔着东京城而来。
沿途州县见着武松拿出来的调令,大都直接略过不提。
少部分有责任心的,会发公文去东京城,查询核实此事。
这些公文,全都送到了枢密院,送到了陈然的案头。
兵马调动归枢密院管辖,送到这儿自然没错。
只不过,枢密使整日里忙着在朝堂上争权夺利。
枢密副使跑去江南打仗去了。
枢密都承旨更干脆,连班都不来上。
这些文书入了陈然的手中,自然是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他会很认真的给这些州县回公文,表示这是枢密院的正常军事调动,尔等无需过问。
大批兵马就这么无惊无险的来到了东京城外,甚至沿途的吃喝住宿开销都由枢密院报账。
这可是许多精锐兵马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没办法,陈然自己写自己报账再自己批准,简单方便的很。
朝廷内外上上下下,压根就没人察觉到,枢密院这儿有个如此胆大之人。
大宋朝堂的混乱,由此可见一斑。
这不是为了黑而黑,这是实实在在的事儿。
这个时候的大宋朝堂内斗非常惨烈,新党旧党就差直接操刀子了。甚至逼的蔡京都退让自保,不愿问事。
再加上士大夫们本就轻蔑武事,短期内无人关注很是正常。
而且高俅死后,禁军上下都在盯着空缺出来的殿帅位置,都在忙着奔波打点,谁会去在乎枢密院的事儿。
再加上童贯带着西军与都门禁军挑选出来的精锐,还未抵达江南开战,正处于开战前的平静期,密集的战报还未潮水般的涌过来,自然无人关注枢密院。
至于枢密院内的众人,那一个个都是老油条,不多事不多嘴是他们明哲保身的不二法宝。
这个时间节点不长,朝堂上下甚至都无人去关注。
可陈然却是精确的抓住了这个空窗期,成功的将上万大军调动到了东京城的边上。
“西军精锐主力去了江南。”
枢密院内,陈然盯着偌大的地图筹划自己的行动“几十万汴梁禁军里,最后能战的那一批兵马,也都被带着去了江南。”
“也就是说,能够威胁到我的,只剩下了童贯的大军。”
“待到兵马与方腊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就动手。刻意封锁之下,消息传递过去起码两三个月,足够他们深陷战场了。”
“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淮西,荆襄之地的粮食财货,都要调集到东京城来,不能留给童贯用作杀回来的军费与伙食。”
陈然起身出门,打算去寻赵明诚,鼓动他上书将淮西等地的钱粮都给弄到东京城来。
这边刚出门,却是愕然遇上了平日里难得来一趟的西府相公郑居中。
陈然先是一愣,旋即拱手行礼“见过相公~~~”
“嗯。”
神色有些疲惫的郑居中,打量着陈然,缓缓开口“听闻赵承旨请了大才做帮手,院中事务处置的条理分明,想来就是你了?”
“不敢当相公大才之赞,惭愧惭愧。”嘴上说着惭愧,可实际上他心里已经在打算,一旦郑居中察觉了些什么,马上就启动备用计划,先宰了此人再立刻引兵入城。
压根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外转悠的郑居中,招呼陈然“你且随我来。”
一路来到郑居中的公房内,分别落座后自有仆役送上茶水。
简单寒暄过后,郑居中干脆表态“院内众人都赞你能力出众,老夫也是查阅过,的确是做的非常好。”
他面露好奇之色“听闻你并非科举出身,也未曾恩荫出仕。却能有这等本事,实在是难得。”
‘有什么难得的,这些事儿我在别的世界早就不知道做过多少,早已经是烂熟于心。’
对于做过大都督的陈然来说,军务上的这些事儿,那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相公过誉了。”陈然面色谦虚“惭愧,惭愧。”
“你又如此才能,却没能有个出身,实在是不妥。”郑居中捋须“老夫有意保举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到这里,陈然终于是明白了,这老头是想要拉拢自己啊。
果然,有本事的人到哪儿都会被重视。
想到这儿,陈然心头了然,正好借着郑居中的手,将淮西荆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