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李应能攒下万贯家财,眼界绝对不差。
一看对面拉出了数千队列整齐的战兵,立马就傻眼。
如此之多的精锐,可不是几百上千贯能收买的。
古代兵马作战,首先看队列。
能够排列整齐,横平竖直的,必然是精锐。
这种在现代世界里,学校做操的时候学生们都能轻松完成的事情,在普遍文盲,饮养不良,绝大部分人连左右都分不清,所谓精锐部队也不过是十天操练一次的古代,是非常难以完成的事情。
陈然也是费了一番心血的,包括增强营养,开设夜校,鞋分左右,每日操练等等。
训练时间与力度还不够长,可别的不敢说,单单是这队列绝对没问题。
这边陈然带着上百骑马步兵策马上前,来到距离李应数十步之外高呼“可是李庄主当面?”
“在下李应~~~”
心头惶惶的李应,急忙回应“不知诸位好汉来我李家庄作甚?若是路过此地缺了盘缠,李家庄必当竭尽所能供应一二。”
“李庄主。”
陈然摆摆手“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咱们拉出这么多兵马来到你这儿,不破了庄子是不会走的。”
李应这儿,顿时惶惶。
江湖上的规矩他也懂,带了那么多小弟出来打家劫舍,没拿到足够的好处回去,小弟们会闹事的。
其实军队也差不多,区别在于训练有素的精锐兵马,足粮足饷的时候可以听话听命。
若是粮饷两缺,那军队化身土匪集团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李应还想要说些什么,陈然却是挥了挥手,当即身后就出一骑上前,点燃了手中的一根香。
陈然的话语,随之传入了李应的耳中。
“此香燃灭之前,李庄主当归顺于我。若是燃灭之时依旧不愿归顺。”
说到这里,陈然的目光越过了李应等人,望向了远处的李家庄“我向庄主保证,明天日出之前,李家庄只剩下残垣断壁与满地尸骸!”
恐吓这种事情,是需要提前计算过的,而不是随时随地张嘴就来。
哪怕是街面上的地痞流氓们,恐吓之前也会分人来。
陈然研究过李应。
知晓这位富家翁家大业大,家中还有那么多的家人,属于性格牵挂都很深的那种。
简单点说就是,身为家庭美满的有产一族,李应很难会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不待神色慌乱的李应再说什么,陈然已经调转马头,带着一众骑马步兵们返回己阵,只留下了那个手持燃香的军士,在那儿举着手中的香。
“庄,庄主~~~”
跟着李应出来的一众李家庄之人,有悲愤,有惊恐,有愤怒,也有跃跃欲试。
不过很明显,能够凑上来说话的,基本上都是神色慌乱,欲言又止。
有家有业,老婆孩子热炕头。
人一旦有了牵挂,那拼命之心就会迅速衰弱。
与那些光脚不怕穿鞋的单身汉们,是截然不同。
李应也是焦急万分。
投了人家,那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将捏在人家的手中。
对于他这等富豪来说,是绝对不愿意的。
可若是不投...
望着远处那些排列整齐,不乱跑,不喧哗的精锐战兵,他又感觉不寒而栗。
其实李应不知道的是,陈然练兵首练队列,毕竟这是军训的必备科目。
这些兵马不见得真的有多么的精锐,可每天训练的时候都得站上一个时辰,习惯成自然之下,自是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李应深吸了口气,转首询问“祝家庄与扈家庄来人了没?”
这么点的时间,另外两個庄子点齐兵马来援是不可能的,可至少也该派人快马加鞭的过来看看。
他打定了主意,只要使者在香灭之前过来,他就回去固守待援!
毕竟是一方豪强,岂能如此轻易投降。
时间过的很快,香燃灭之前,祝家庄与扈家庄并未有人过来。
李应叹了口气,嘱咐众人待在原地别动,自己则是策马前出来到了陈然的面前。
翻身下马纳头便拜,口称‘哥哥~~~’
“以后都是自己人,命你为替天行道军后勤总管。”陈然嘱咐“独龙岗这边很快就会大战蜂起,你且将家眷送去清风镇,待到战事平歇再回来。”
毫无疑问,这就是人质。
李应是懂行的,知道哪怕是换做自己在对面的位置上,也会要求人质在手,否则大战的时候后方叛变,那可就全完了。
至于说江湖信誉什么的,那玩意只有初出茅庐的傻叉才会去相信。
真正的大佬,哪个不是口蜜腹剑,满嘴骗鬼的人话。
祝家庄与扈家庄的反应真的很慢,一直到了三天之后,方才有人来到李家庄。
这一方面是因为,三个庄子的定位不同,李家庄在独龙岗黑涩会联盟里是负责出钱的,另外能打的两家不大看得起他们。
还有一方面缘由,则是扈家庄的扈三娘,与祝家庄的祝彪在忙着定亲走流程。
他们也没想到,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