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翻身闭眼继续睡觉“这事之前说过了。”
“不是的将主。”柳湘莲急切不安“是陛下他又遇刺了!”
“嗯?”陈然翻身而起“又遇刺了?”
柳湘莲很快唤来一个太监入帐。
这太监陈然认识,是夏秉忠的干儿子。
听完讲述才知道,这次行刺的居然是太医。
“...那太医本是在诊脉,却是突然取出匕首直刺陛下...”
“为何不下毒...”说完陈然就摆手。
太医看上去好似很容易下毒,实际上太医只能开方子,抓药熬药什么的都是太监在做,而且还是在多人监控之下。
就算是方子,也是许多人审核之后才能用。
“没搜身?”陈然依旧不解“太医能随身带匕首靠近皇帝?”
“那匕首是事先藏在床下的。”太监哭丧着脸“提前布置行宫营帐的人都被抓起来拷问了。”
为皇帝布置营帐的都是太监,想来有不少他的好友此刻正在受刑。
“那太医什么身份?”
“那太医事先就服下了毒药...是前几年秦王殿下推荐入的太医院...”
“嘿。”皇帝都被逗笑了“陛下的家庭教育不怎么样嘛,这儿子们一个个的...嘿。”
“将主!”之前出去的柳湘莲,又一次慌乱的跑进来。
“又怎么了?”陈然皱眉“难道陛下又遇刺了?”
“不是,是西边。”柳湘莲咽下口唾沫“神威营还有神勇营好几个营头都叛乱了,叛军正向着咱们这边杀过来!”
“这次的手笔这么大?”
陈然有些惊讶“几个营头一起?不对劲。”
“是真的。”柳湘莲指着外面喊“旁边的神武营乱了套,都营啸了。”
陈然抬手,示意他别说话。
转而询问来报信的太监“说,陛下伤势如何?”
“刺客行刺的时候,站在旁边的干爹眼疾手快推了他一把,匕首本是刺向心口的,最后,最后...”太监满脸为难之色,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现在时间宝贵,问你话再敢拖拉,直接拖出去砍了。”
“是是。”太监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匕首下落伤了陛下的双腿之间...”
陈然‘Σ(°△°|||)︴’
这岂不是成了太监?!
“...太医们说暂无性命之忧,就是日后子嗣艰难...”
太医们都是习惯性的往好了说,说子嗣艰难,那就意味着以后用不了了。
“这可真是...”陈然摇头起身。
皇帝没死就行,以后不能人道什么的,反正已经有三个儿子了。
“将所有的火把油灯都给点上。”大步走出营帐,向着一众聚集过来的军将们嘱咐“各部进入事先分划好的区域守备。”
“擅离职守者斩,不战而退者斩,违抗军令者斩!”
“领命!”
此次铁网山打围,京营各营都是只带一半兵马来,能被挑选来的自然都是精锐。
火把油灯火堆什么的足够多,倒也能够作战。
陈然提前就给各部划分好了各自的区域,只准在各自区域里待着,谁敢离开都是杀无赦。
这是为了避免传播慌乱,导致可怕的营啸。
不大会的功夫,营地外就涌来了大群的溃兵,他们神色慌乱大部分人甚至都没有着甲。
被挡在营外安置的拒马,鹿角,壕沟之外,大声叫嚷着开门放他们进去。
“将主,都是神威营的...”
柳湘莲话未说完,陈然已经干脆下令“开火放箭!”
密集的火铳声连绵响起,纷飞的箭雨落入溃兵之中,顿时惨叫连连。
“将,将主~”
柳湘莲大惊失色“神威营不是叛军啊。”
“记住了。”陈然现场教学“这种时候谁都别信。”
“你敢断定神威营没叛变?你敢断定溃兵里没混入叛军,打算乘乱开营门?你敢断定,他们真的是神威营的?”
“上了战场,首先要为自己与身边的兄弟们负责。遇到危险的最好办法,就是消灭危险。”
柳湘莲大受震撼,愣愣的站在一旁没有言语。
‘不是叛军,也能杀?’
“遇到危险,要提前消灭在萌芽状态。”陈然神色不变“上战场的时候,抱着什么样的心思都可以。就是不能有圣母之心,想着要救谁。”
遭受重击的溃兵们,不敢在营外待着,纷纷四散而逃奔赴其他营地。
外面逐渐安静下来。
可不大会的功夫,营外的黑暗之中,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然公~我是冯紫英啊。家父负伤在侧,还请然公容我父子入营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