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子厚!”神色焦急的王子腾,急匆匆的找过来“罗刹人的大军来了,快走吧!”
“节度。”陈然摆摆手“你不知兵,莫要言及兵事。”
“你...”
王子腾气的跺脚。
若不是知道自己指挥不动兵马,他早就带着兵马跑路了。
“那些会盟的部落都跑了,咱们留下作甚。”没办法,只能是继续劝说“没必要跟罗刹人打仗。”
陈然看他的目光,犹如看傻子“节度,部落多马跑的快。我们营头多步卒,能跑多远?再说了,我不信所有的部落都会跑,可若是咱们也跑了,那所有的部落都会跑!”
王子腾想说‘那就带上骑兵跑就是了。’
可他知道陈然不可能主动做这个替罪羊,只能是干着急的跺脚。
柳湘莲进来,在陈然身边低语“薛蟠回来了,他们队只剩下两个人,也带来了罗刹人大军过来的消息。”
“可曾传于他人之耳?”
“只告知了他们本队的队长。”
“记功,归队。”
“领命!”
就像是陈然说的那样,的确是有不少的部落被吓跑了。
可依旧是有许多来会盟的部落,见着大周的兵马没动弹,纷纷选择了留下来。
他们都是与罗刹人有仇的,被欺负的很惨。
这次主动联络大周,就是想找个靠山对抗侵攻日急的罗刹人。
既然大周愿意打,那他们在战局露出败像之前不会跑。
部落的人愿意留下一起迎战,可大周自己人却是轮番来劝说陈然。
或是利诱,或是威胁,或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试图说服他护送大家伙回关内去。
毕竟别的东西,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对于这些人,陈然一概不见。
“将主!”第二天一早,满脸愤怒之色的柳湘莲跑进了帐篷大喊“孙绍祖那个天打雷劈的玩意跑了!”
陈然神色平静的很“还有谁?”
“还有卫若兰!”柳湘莲气呼呼的大骂“这混账玩意,护着宗人府的人跑了。”
“跑了也好,开战之前清理了内患。”陈然对此并不在意“安排巡逻队巡营,无论是谁擅自出营者,哪怕是王节度也砍了。”
说节度,节度到。
王子腾一进营帐,就听闻了陈然的话语,脸黑的如同锅底。
他是听闻有人连夜跑路,来寻陈然请他派一队骑兵护送自己入关...
“这些人。”陈然似笑非笑的望向王子腾“临阵脱逃,自有国法军规处置。”
“节度,你若是跑了,你觉得陛下与太上皇,会饶得了你?”
‘这不是有你做替死鬼嘛,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足以将罪责都给推到你身上去,前提是我能活着回去,而你死在了这儿...’
这番话他不敢说出口,心里憋屈的厉害。
‘什么狗屁的京营节度使,老子再也不干了!’
“节度安心。”陈然露出笑容“我从各部那边得到了罗刹人的情报,仔细分析过,能打赢。”
“罗刹人能横行草原无人能敌,一方面是他们有强力骑兵冲击,外加大批装备火铳火炮压制骑射。”
“这些东西我们也有,而且比他们的更多更精良。”
他神色平静的解释“罗刹人的核心远在万里之外,以他们的后勤补给能力来说,绝无可能动员万人以上规模的军团作战。仰仗的就是残忍悍勇,马快刀利,枪炮难敌。”
“再有一个,就是他们收买仆从军。”
说到这个,陈然发笑“咱们也有仆从军,都是草原上的部落,谁还不知道谁啊。”
“对了。”他转首嘱咐柳湘莲“你带人,去将营内那些商贾们的货还有银子全都扣了,对他们说是暂借。”
柳湘莲领命而去,王子腾却是大惊失色“子厚,这些商贾动不得啊,他们背后都是...”
“我之前就怀疑了。”陈然干脆打断他的话语“那些罗刹人为何要奔着我们而来。现在看来,这些财货就是其中一个关键点。安排这些财货的人,其心可诛!”
“若是打赢了,财货自会还他们。”
“若是输了。”陈然面无表情“一把火点了,也不给罗刹人留下!”
罗刹人能主动寻过来,绝对是有问题。
陈然怀疑,这些被刻意安排过来的财货,就是暗中许诺给罗刹人的酬劳。
当然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时候,回到了都中自然要千百倍的报复回去。
这些财货,他要用来激励军心士气。
“子厚你...”王子腾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他是真的没想到,眼前这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