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来到贾雨村的身旁“开始审问吧。”
收拾好心情,贾雨村拍响惊堂木,大声呵斥“薛蟠,你指使家奴打死冯渊,你可认罪?”
“没有的事。”薛蟠连连摇头“我都不认识他。”
贾雨村有些为难。
按理说这个时候就该上刑了,毕竟大周朝这儿,刑讯逼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毕竟薛蟠的身份不一般,他投鼠忌器难下决断。
“府台大人。”陈然履行着师爷的职责“传证人上堂来问就是。”
“对对。”贾雨村恍然“传证人上堂~~~”
最先被带上来的,是发卖香菱的拐子。
他之前得了薛家的封口费,也知晓薛家的身份地位,一来就咬定自己早早就将香菱许给了薛蟠,甚至反咬一口说是冯渊想要抢夺香菱,抢夺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摔死的。
望着拐子那满是得意的笑脸,陈然向着贾雨村进言“府台大人,此等奸诈小人满嘴胡言乱语,不用大刑恐无实话。”
“对对。”
不敢对薛蟠用刑是害怕他的背景,可你一个拐子算个屁啊。
贾雨村当即取出令签仍在了地上“用刑!”
“大人,小的冤枉啊,冤枉~~~”
衙役们快步上前,先是按在了地上,跟着就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板子打下去。
“停!”
未曾想,喊停的人居然是陈然。
衙役们面露不解的望过去,就见着陈然慢悠悠的开口“这等恶徒心思阴沉,打板子能有什么用。直接上大刑,夹棍与拶刑一起上。”
夹棍锁腿碎脚踝,拶刑夹手碎十指。
两种刑法一起上,压根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终极之痛。
在拐子惊恐的惨叫声中,‘咔咔嚓’的骨裂骨碎声响连续响起。
痛死过去的拐子,很快就被重新唤醒,继续感受着无法言语的惨烈痛苦。
“我招了,我招,招~~~”
气若游丝的拐子,哪里还敢坚持,连连哀求讲述,的的确确是薛蟠指使家仆打死了冯渊,甚至还将自己收了薛家封口费的事儿都给吐露出去。
薛蟠明显被吓到了,身子都有些哆嗦。
他是真的害怕,这些恐怖的刑法会用到自己的身上来。
待到拐子签字画押,陈然再度开口“府台大人,这等凶徒,按律当处极刑才是。”
“对对。”贾雨村当堂宣判,判决拐子斩监候,卷宗送去京城刑部复核,最终由皇帝亲自朱笔勾决。
待到拐子被拖去牢中,陈然也迈步离开了正堂,一路跟着来到了大牢里。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牢头热情上前招呼。
陈然很懂这个时代的规矩,先是取出了一张五十两的大额银票,这是贾雨村给他发放的俸禄,塞进了牢头的手中,跟着嘱咐“那个拐子,劳烦尔等好生招待,什么样的招数都请他轮着品尝,直到勾决下来问斩。”
“得嘞~~~”
麻溜的收起银票,牢头的双眼都笑的眯成了缝“老爷放心,咱们牢中有祖传的手艺,三十六套招数下来,大罗金仙也受不得。”
“行。”
陈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做事,没尝尽人间酷刑之前,也别让他轻易就死了。”
回到正堂的时候,却是见着一面露倦色的中年员外,端坐在了堂上。
贾雨村贾府台,正端着笑与来人攀关系。
“...我与存周也是至交好友...”
“...上个月,才与如海就盐税之事通过书信...”
“...过几日还要赴甄家之宴,却还要为蟠儿这个不争气的跑来求府台大人留些情面...”
比起被吓坏了的薛蟠,来人明显精通官场之道。
一番连敲带打之下,贾雨村的额头都开始冒汗。
“府台大人。”陈然打断了他们的闲谈“叙旧可以等,先审案方能不负陛下重托。”
来人眯起了眼睛望了过来“这位是...”
“陈然,府台大人聘请的幕僚师爷。”陈然主动开口“你是哪个?”
“呵,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员外轻笑一声“薛家家主。”
“那就是嫌犯的亲属了?”做过大都督的陈然气场十足,哪里会在乎区区一个皇商“怎么,大周律中亲属不得参案的规矩也不懂?”
薛公皱眉“你不过一区区师爷,可知薛家之大?随便一封书信,便可让你生不如死!”
“丰年好大雪,真是好大的微风。”
陈然面色不变“府台大人一份奏疏,便可让你薛家就此倒台!”
薛公当即转首望向了贾雨村,面上似笑非笑“府台大人,不会为了区区一幕僚,就得罪...”
他看人很准,早看出来贾雨村不是什么为民请命的青天大老爷,就是一个喜好钻营的。
这等人给些好处,没什么事情摆不平。
“薛公何来此言。”未曾想,之前一直笑容满面的贾雨村,此时却是挺直了腰板,面色一正“陛下将金陵城托付于某,某自当报效陛下之恩德!薛公若是还有什么言语,某自当写入奏疏之中!”
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