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总不能酒桌上给校拎导敬酒,来上一句‘这事就拜托拎导了’就能抹除罪孽。”
得到系统以来第一次,陈然选择了放弃修改。
“凌迟就凌迟吧,总得让毛大帅,还有东江镇死难的百姓们出口气。”
“总得让那些,因袁崇焕卖了粮食和布匹,使得建奴吃饱穿暖入寇京畿,从而被杀的军汉百姓们出口气!”
“怎么了?”夹着羊肉片,在辣油锅里涮的赵率教,疑惑看过来“有心事?”
“没什么。”陈然面色不改,却是微微一顿“就是有个久闻大名,却还没见过的熟人,快死了。”
赵率教一头问号“谁要死了?”
陈然笑而不语,继续痛快的吃火锅喝酒。
酒意正酣,帐外却是传来喧哗声响。
不多时的功夫,刘有福与赵十二齐齐入内。
放下筷子抹把嘴,陈然转首看过去“何事?”
“大帅,大人。”帐口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刘有福犹豫了一下,方才咬牙说出“有人在营中生事。”
“说话不要说一半,说清楚。”陈然面露不悦“是谁,在哪,生了什么事情!”
刘有福望了眼赵率教,低头不语。
一旁的赵十二,俯首行礼“好叫大人知晓,是我家家丁,在女营之中滋扰女子。”
‘啪!’
赵率教一巴掌拍在了黄花梨的八仙桌上,愤而起身“是哪个?!”
他是真没想到,犯事的竟然是自己的家丁。
其实大战之后找女子,对于这個时代的军队来说,压根就不算个事儿。
比这更过分的事情,他们也是经常做。
像是杀良冒功,像是直接屠了村镇洗劫财货什么的,在这个时代来说,都是稀松平常。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那句话。
‘兵过如梳,匪过如篦!’
这不是形容词,这是动词。
之所以赵率教如此生气,不是气自己的家丁闹出这等下作事情来,而是知晓眼前的陈然,是个罕见的正人君子,眼里容不下沙子的那种。
能有这种印象,那是因为他不了解陈然。
若是如烟小娘皮在这儿,必然是笑的直打跌。
这家伙在床上的时候,就是个牲口!
还君子,君个大头鬼啊。
“大帅真是带的好兵。”陈然干脆起身,往帐外走去“你这与建奴有何区别?”
赵率教气的半死,这若是换个人,必然是要拿下处置。
可陈然...无奈之下,只能是动身跟着过去。
来到女营,猎猎作响的火把映照下,女子的哭泣,醉酒军士们浑不在意的咆哮叫嚷,声声入耳。
“玩个XX怎么了,怎么了!”
“就你们事多,反正她们都被建奴玩过,凭什么老子不能玩~~~”
“那你们就去做建奴。”陈然蕴着怒意的声音传来“他们还没走远,尔等连夜去追,还赶得及去当个包衣奴才。”
明显喝了酒的一众军汉们,纷纷转首看了过来。
见着陈然的,明显有些尴尬。
待到见着了赵率教,则是面露惶恐之色。
只是喝了酒,却并未喝醉。
至少还认得人。
“混账东西!”赵率教破口大骂“来人,将他们每人都打二十军棍!”
赵十二当即带人上前,将几个家丁按在了地上行军法。
待到一通棍子打完,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陈然,赵率教挥挥手“给她们一人十两银子做赔偿。”
“都滚回去。”呵斥那些被打了军棍的家丁滚蛋,转头就笑着开口“别让这些糟心事坏了心情,回去喝酒去。”
眼见着赵十二等人,掺扶起挨了军棍的家丁想要离开,陈然淡淡的说话“我让你们走了吗?”
营中顿时一静。
他的目光,望向了那些被扯烂了衣服,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抹着眼泪的女子们。
“刘有福。”
“卑职在。”
“按律,女干者何刑?”
刘有福略一踌躇“绞。”
军中无绞刑,只有斩首。
“那就砍了吧。”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隐有喧哗。
众人都不敢相信,陈然居然会为了女子而杀人,杀的还是赵大帅的家丁!
眼见着刘有福发呆,陈然皱眉望过去“你在等什么,想陪他们一起死?”
打了个激灵,刘有福匆忙带着人手上前。
赵十二下意识的想要阻拦,陈然这边轻飘飘的来了句话“胆敢阻碍行军法者,同罪。”
握着拳头的赵十二,望向赵率教,悲愤的喊着“大帅!?”
已然被按跪下的家丁们,也是望向赵率教,悲愤的喊着“大帅~~~”
宛如遭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黑着脸的赵率教,面色在忽明忽暗的火把映照下阴晴不定,却是始终不发一言。
手起刀落,几名家丁被斩下了首级。
热血喷涌在了地上,很快就被寒风吹冷。
“刘有福。”陈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