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全然没有在听安芷柔在讲什么,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觉得安芷柔是因为心中藏着姜斯逸而不愿留在此处。
“对!对!对!我带你去!去了,你就会死心!”萧默像是很着急一般,抱住安芷柔的肩膀:“你就会乖乖留在这里的,对不对?”
“我···”安芷柔刚要开说些什么,人已经被拽出了屋子。
萧默头也不回地拽着她,出了那个保护罩,在半空中快速飞行着。安芷柔在心中默默地记着地貌,他们还是处在一个小小的保护罩里,周围的人应该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脚再一次落在地上时,他们已经到了那家医馆。
门口停着一辆新来的马车,看来许太医已经到了。安芷柔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一步,头却狠狠地磕在了保护罩之上。
而萧默冷漠地在一旁看着:“走吧,我们进去看看!”他不由分说地牵起安芷柔的手,拉着她一步步走进了医馆内。明明自己不过离开一夜,这里的一切对安芷柔却有了陌生感。
周围的人忙忙碌碌,进进出出,似乎没有一个人在乎她是否存在。
“醒啦!他醒啦!”是医师的女儿兴奋的声音。
整个大殿霎时如同雨后初晴,众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许太医也狠狠捏了手心的一把汗,四殿下这次啊能活下来,只能说天意如此,与自己医术无关!
姜斯逸睁开了混沌的眼皮,周遭的一切开始慢慢清晰起来,一圈人为着他,他扫视一圈:“她呢?”
“殿下,要找谁?”德全赶紧凑上来,看了一圈:“都在这儿呢!”
听到姜斯逸这句话的时候,安芷柔的指甲陷入了掌心,他还是记得她的,对不对,姜斯逸怎么会把她忘了呢?他不知道未来经历的那些,至少不能忘了过去的点点滴滴吧!
姜斯逸看着一圈人,每一个人都很熟悉,可心底还是觉得空了一块,总觉得自己的手边现在空落落的。仔细一回想又觉得,什么都没缺:“没谁······”姜斯逸气若游丝地说着。
“殿下,大病初醒还需要休息!”德全连忙跟众人解释道。
安芷柔的手瞬间失力,放开的一瞬间她才察觉道几丝痛意来,她竟然生生将自己的指甲陷入了肉中。
“别挣扎了!他已经彻底忘记你了!”萧默扯过她鲜血淋漓的手,撕下衣摆上的布条,细心地给安芷柔包扎起来:“现在肯跟我回去了吗?”
安芷柔冷冷地看着萧默,他正在专心致志的为自己包扎伤口,可正是他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将自己存在的痕迹从这个世界抹去,她除了跟他回去,别无他法。
安芷柔紧紧盯着萧默放在胸口的那个遥控器,她一定要找出这个人的不同寻常之处,恢复自己的身份。
“既然殿下行了,咱家便宣读圣旨了!”这一次就连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的黄公公也跟着过来,姜斯逸正要强撑着身子起来,黄公公连忙将他按下:“陛下特许殿下可以躺着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四子姜斯逸,兹恪遵初昭,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黄公公公念完了圣旨俯身低下头:“太子殿下,接旨吧!”
姜斯逸原本虚弱的身体,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失了仪态,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拉着德全的手就要爬起来,接过黄公公手中的圣旨,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过去。
“还不快谢恩,太子殿下?”黄公公笑着说道。
“谢父皇厚爱,儿臣定当勤勉国事,为陛下分忧!”姜斯逸的声音虚弱中都带着几丝因为兴奋而颤抖。
黄公公手一挥,身后的跟着的几个小太监捧着宝玺上前:“册宝咱家已经带到了,也该回去复命了!”
德全很有眼力见的接过册宝,又起身送黄公公出门。
当上太子的兴奋劲儿已经过了,身子的疲惫上姜斯逸再一次躺下,怀中还是抱着那封圣旨。
“我做到了!做到了!红···”他总觉得自己想要同一个人分享这个消息,可是好像又没有这个人。
安芷柔低下身看着姜斯逸:“我看到了,阿逸。你会做的做得很好的,无论是太子还是皇帝。”
姜斯逸就这样抱着圣旨静静地睡去······
“够了吗?”萧默做在一旁的凳子上,不耐烦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演着苦情戏:“够了!咱们就该走了!”
安芷柔转头看向他:“能让我最后再见他一面,告个别吗?”
“你别得寸进尺!”萧默站起身,看着安芷柔:“我带你看他已经是恩赐了!”
安芷柔不说话,蹲在地上没动,只是眼神一直直直地看着萧默,不发一言。
“起来!走!”萧默不耐烦地啧声,安芷柔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中流出几分可怜。
“草!就这一次!”萧默气得一拍椅子,一屁股又坐了下来:“说完就给老子一起走!”
罩在安芷柔周身的薄膜渐渐散去,她感受到屋内炭火传来的阵阵暖意。
“阿逸!”安芷柔坐在床边轻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