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殿。
德太妃早就坐在主殿上望眼欲穿地等着姜怀年,一听宫人来报,便早早地候在门口。
“母后,外头风寒,你怎在此?”姜怀年急匆匆地赶紧来抓住德太妃有些凉意的手,将人拉进门中。
“诶!好!”德太妃牵着姜怀年的手,仔仔细细地瞧着这个从小在自己膝下养大的儿子,是哪哪都满意。
“来!这是你最爱的牛乳菱粉香糕!”德太妃拉着姜怀年的手上了炕,将热腾腾的香糕递到他的口中。
“母后!儿子已经长大了!”姜怀年接过糕点吃了起来。
“哎呀!在母后这儿,咱们年儿还是孩儿。”德太妃笑得不见眼。
“太妃知道王爷来可是高兴地几晚都没好好睡!”元霜姑姑笑着打圆场。
姜怀年一听这话立刻跪言:“是儿子的错,让母亲担忧了!”
“哎呦呦!快起来!”德太妃立刻起身扶起他:“跪什么跪呀!”
姜怀年这才站起身从新回到炕上,德太妃这才注意到旁人:“哎,你那王妃呢?”语气里颇有不满。
“身子不适!怕把病气渡母后!”姜怀年想到她惨白的脸,流着血迹躺在皇兄的模样,又想到耶律齐的神色,心中五味杂陈。
德太妃年轻时便被安太后压了一头,自己当时不得势最爱的儿子婚事也不能自己做主,只能娶那女人的侄女!
“那安芷柔同她那姑妈一个样,不是那省油的灯!”德太妃心疼地抓住姜怀年:“只是可怜了我儿!”
“再等等!等安家失了势,再随便寻个由头,把她休了便是!”德太妃说道。
“不行!”姜怀年脱口而出地二字,把德太妃吓了一跳,自己也愣怔了半分。
“年儿,你!”德太妃惊讶地看向姜怀年:“果然是天生的狐媚子!”
“皇上到——!”门外的太监前来汇报。
“进!”德太妃收敛了神色。
姜斯逸快步进殿,朝德太妃行了一礼:“儿子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德太妃端坐着朝姜斯逸挥了挥手。
姜斯逸起身也不落坐,继续说道:“夜深寒凉,八弟能相伴母后,自是幸事。母后也要多注意休息!”
“皇上有心啦!”德太妃拉过姜斯逸的手轻轻拍了拍。
“母后,儿臣还有要事处理!”姜斯逸意有所指的看了姜怀年:“便不打扰母后了!”
“欸!好”德太妃笑着:“皇上也莫太劳累多注意休息!”
“儿臣多谢母后体恤!”
“元霜,去把参汤端到养心殿去!”德太妃吩咐道。
“何必劳烦母后身边人,德全!”姜斯逸身边的小太监一听这话就接过那参汤,两人一同离开。
姜怀年看着姜斯逸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唇,极力克制自己起身想跟上的冲动。
“年儿?年儿?”德太妃疑惑地看向姜怀年,从前也没见他同皇帝关系这么好啊?姜怀年还在盯着姜斯逸离去的背影。
等到姜斯逸彻底远去,他才回过神来:“母后,何事?”
德太妃看了姜怀年一眼,端起茶细细品了一口:“年儿,今日有些心不在焉,这茶都泡的有些乏味。到底是长大了,不愿同我这个老人家呆在一处了。”
换做往常姜怀年一定同德太妃撒娇卖好了,只是今日他竟然顺势而下:“母后,今日天色已晚,儿臣明日再来看望母后。”
说完便起身告退,也不管德太妃什么反应,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元霜,去查查。”德太妃放下茶碗,眼神渐渐冰冷:“我被安氏钳制了大半辈子!我的儿子绝对不行!”
“是!”
养心殿偏殿。
安芷柔躺在龙塌上,面色苍白,眉毛依然微微蹙起,仿佛梦中都还放不下什么。额角的伤刚刚止了血,正被纱布层层密密地包裹着。
姜斯逸从慈宁殿回来后,药恰好熬好了,他解开狐裘披风,做到床边将安芷柔扶起靠在自己的怀中。
“这!”刚要喂药的翠莹手一顿,药碗险些端不稳,这成何体统。自家王妃可是皇上弟媳,这样亲昵的举动……
“喂药!”姜斯逸不容置疑地开口,帝王之威展露无疑。翠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感觉给王妃喂药。
姜斯逸看着在自己肩头昏睡的美人,她微弱的呼吸就这样在她的耳畔响着,久违的悸动像火一样一点点漫延开。
“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姜斯逸贪婪地将怀中的人一点点抱紧,试图温暖她的体温。
“这一次…不会再有意外发生了…”
“皇兄!你在干什么!”姜怀年不顾众人阻拦硬闯进了侧殿,德全在一旁都快急疯了:“王爷!王爷!皇上说了谁不准打扰!王爷!您就!”
眼见拦不住德全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请罪。姜斯逸眼皮都没抬一下也不看姜怀年。
翠莹拿药碗的手都在颤抖,她看看姜斯逸,神色未变,又不敢转头望北静王,只能僵持着。
“继续!”姜斯逸冷冷开口道。
翠莹颤颤巍巍地喂完最后一口药,立马从床边滚了下来,跪在了德全身旁。
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