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依旧肆虐。
雪夜依旧凄冷。
城门依旧巍峨。
西城的守将,也依旧是张温的旧属、沈廖!
因为夜冷风寒,他派人去西城下的“王记”买了几斤牛肉和烧酒,与手下在城楼消夜。
店主人虽是新来,却很会做人,顺便送他一瓶陈年女儿红。但是沈廖天生精细,又知道今夜巡城的是大将萧洪,所以只喝一点点、就分给了手下,然后带几个亲随出去查哨。
突然!
从街东由远而近、响起“咵咵”的铁靴声!
沈寥眯起眼,手扶跺口向下望去,——朦胧的夜色中,突现一支几十人的铁甲军,最前面是一高一矮两个骑马的军官。
他警觉的一按剑柄。
亲兵在旁提醒道:“大人,像是虎贲营的人呢!”
沈寥一拧眉:“妈的,小将军刚巡完城没半个时辰,这帮家伙又出来嘚瑟什么?……给他点颜色看看!”
“是,大人!”
亲兵见主官发话,“嗤”的射出一支响箭!
城上所有守军闻声而动,立刻在垛口架起了弓箭、一起瞄向虎贲军。
城下的军官立刻勒住了马!
其中一个高个的,忙向上面一秉手说:“城上哪位是沈将军!”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呢!
沈廖望了望他,反问说:“足下是谁?”
“卑职是虎贲营百夫长张松!刚得密卫秉报:今夜有人在城中欲图不轨;将军因此下令:暂由虎贲军接管四城防务!”
那人说着,取出令箭一晃。
沈廖按剑下城。
城下一个伍长赶忙行礼:“大人!”
沈寥一努嘴:“把大令请过来!”
“是!”
伍长急忙从来人手里捧过令箭,呈给他。
沈寥借着火把只略略一看,就点头说道:“不错,像是将军大令!”
忙又命手下,把令箭还给张松,然后向城上一招手、乐得收军睡觉去了。
张松暗喜,却并不急着登上城楼,眼瞅着沈廖他们走远、悄悄对矮个军官说:“夫人,是时候了!”
“夫人”明显有点紧张,在黑暗里点了下头:“即刻出关吧!”
话音一落,夜色中随后赶来的刘婧和林婉儿、一下就听出了是独孤云桃的声音!
两人急收住战马,悄悄隐蔽在街旁树下。只见朦胧之中,那些人已匆匆撤掉门栓、升起了千金闸,开始放下吊桥……
“吱嘎、吱嘎……咣当!”
吊桥蓦地落到了平地上。
可就在城门洞开的一刹那——
一个跨马挺戟的白袍将军,突然跃上吊桥、闪电般冲了进来!
张松惊的几乎摔倒!
——我的天,城外铺天盖地全是萧营的人马!
他突然感到了恐惧,拨马就想跑。
可白袍将第一个瞅准的,就是他;突然将铁戟往前一刺、正中他的脖子,哼也没哼就翻到了马下!
旁边的独孤美云,被吓得“啊”的一声惊叫。
白袍将瞅了瞅她,却没再前进,猛地一收大戟、把马带住。
可他身后的那些虎狼之军,这时却蜂蛹而入,“哗”的把所有人围在了核心,并点亮了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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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而来的变故,令不远处的上官昀猛吃一惊:寒光暗影中,那个横戟立马的白袍小将、居然就是萧洪!
“是……圈套?!”
手中的茶盏,失手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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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一幕,也被林婉儿和刘婧在黑暗中看了个清清楚楚!
婉儿轻轻努了下朱唇,美眸中掠过一丝的不忍。
而旁边的刘婧,这时却为萧洪的威武与豪狠倾倒:好霸气的三快将军哦!
而与此同时,被围困的独孤云桃、已知事情败露,索性豁出去了!摘下铁盔望地上一掼说:“好一个欲擒故纵哦!——本夫人原本就该想到的,却白白又被贱人羞辱了一场。现在要杀要剐,你们就放马过来吧!”
对方见她自报了家门,反而收起了长戟,略一拱手说:“原来是李夫人,您受惊了,在下乃今夜巡城官萧洪!——末将刚听说夫人车驾、在御街前被贼人所劫,于是特地绕到这里保护夫人,截杀贼寇的!”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就向后一招手,做出了格杀的手势!
刹那间,
虎贲军如同一只只嗜血的魔兽、展开了屠杀模式!
独孤云桃被深深的惊吓到了。在恐怖的杀伐声中,无助地东张张西望望,眼看着接应自己的人被一个个屠戮殆尽,心里惊怕地如同噩梦!任凭战马惊慌失措的,载着她在血水中乱踢乱踏、咴咴嘶鸣……
萧洪则稳坐在雕鞍上,一副视若无睹的表情,本就白皙的脸庞、在雪光掩映下没有一丝血色。直到确信没有了一个活口,才招手唤过传令官说:“保护夫人回馆驿!”
“嗻!”
传令官忙向独孤美云行礼:“夫人请!”
眼睁睁看着自己人当面被杀,独孤惊怒已极!
但苦于无由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