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长官!”
门外佣人急促的敲门声,将昏睡中的李樾亭惊醒。
他一睁眼,发现“美芝”正赤身躺在自己的臂弯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他怜爱的将手臂、轻轻从粉颈下抽出,把床单遮住了她的酮体,然后轻呼道:“美芝,美芝……”
美智子仿佛从梦魇中苏醒一样,低头看见了自己的样子,羞得面红耳赤!急忙拉过军服披上,顺手把樾亭的衣服也丢给他,娇嗔的一抛媚眼儿:“趁人之危!”
然后就匆匆走进了内室。
樾亭笑了笑,也急忙穿好衣服走到外面,正好听到女佣焦急的对美智子说:“军营的长官来催两遍了,请您即刻去司令部,说是什么清乡工作会议!”
美智子不耐烦的点上颗烟,坐在沙发上吐了一口说:“本少尉就负责这里,清乡关我屁事。”
“或许要有别的任命吧,……毕竟现在,军部最重要的事还是稳定周边局势啊。”
“……那好吧,我先去看看。”
美芝说着掐灭烟头,起身搂住走过来的樾亭笑道:“如果军部真的调我去了别的地方,你会不会想我?”
樾亭一呆,说:“或许,大家都不会在这里长久的。我只希望,咱们能够很快见面。”
美智子的眼眸中略过一丝不舍的神情,随即一笑说:“那我去了,等我啊!”
然后配上枪、系好子弹带,以及那三颗美式手雷,就像要出征的样子。
看到她训练有素的矫健样儿,樾亭的眉头不由一皱。但伴随着她的回眸一笑,不知为什么,忽然又有了种极度依恋的感觉,下意识的回望了下红衬衫。
“先生。”
女佣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婉。
“什么事。”
“我可以称呼您李少校吗?”
“你!?……”
樾亭蓦地回过头来,惊讶的望着这个忽然不再僵尸脸的“女佣”:“你究竟是什么人?”
女佣警惕的望望四周,正色说道:“我是军统驻岛城的蛰伏人员,代号黑玫瑰!”
樾亭直接蒙圈了!
——这个什么统也是,怎么除了“蝶”就是“花”呢,除此之外就再取不出名字了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有军统身份?”他怀疑而惊讶的问。
“因为樱花七号呀!”
“可她说不认识你。”
“我也不认识她啊,”
对方淡定的说道,“这是军统的规矩,深潜人员只能与专人联系。”
“可她是本城的组长,你呢?”
“我另有上级。”
“谁是你的上级?”
“玉蝴蝶。……可是,她、她已经牺牲了!”
“黑玫瑰”说到这里,蓦地泪奔!
“哦,”
樾亭恍然大悟,激动的拉住她的手说:“她是特派员,也是我的领路人啊!……这么说,在阳台传递信鸽的就是你吗?”
女佣也很激动:“是我,副组长!——那个女特务一会儿就会回来的,你快拿着情报跟我走,这里已很危险!”
樾亭心里一沉。
他这才知道,以前竟“误会”美芝了!有心把她的“真实身份”也告诉黑玫瑰,又怕坏了“规矩”。就这样迟疑着换了一双鞋子,然后打开保险箱,抓起里面备好的皮包就走。
“黑玫瑰”眼睛一闪,紧紧的盯住了皮包,然后伸手想去摸枪!
“出去后会不会有特务盘问?”
樾亭忽然在楼梯口立住,回过头问道。
黑玫瑰一惊。慌忙把手放下,故作镇静的说:“放心,我已经打探好了:执勤的卫兵刚刚轮换,而且因为现在兵力不足、原先那些都被调去清乡了,现在的人基本没人认识你。而且,你日语又这么好,出去后若遇盘问、就说是军部的特使,叫山野村夫,而我是你的太太!”
樾亭点下头。
“我来替你拎包吧!”
她说着一把抓起了皮包,忽然觉得里面空无一物,心里不由一沉。
樾亭忙把她的手推开:“哪有太太为先生拎包的!再说这很危险,容易变成日本人的目标。”
原本很贴心的一句话,却让“黑玫瑰”疑窦丛生。——她现在和美智子一样,都搞不清樾亭是真傻还是装傻、手里到底有没有“货”了!
两人各怀心事的匆匆下楼,来到院子里。
这里静悄悄的,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反而令樾亭有点不安!
黑玫瑰似乎看懂了他的心事,猜测说:“也许新来散漫,趁着没人管在赌钱喝酒吧,……这样正好,快走!”
说着,两个人出了院子。
院门外就是宽阔的马路。
黑玫瑰警觉的四下望了望,喊来两辆黄包车,先让樾亭坐上,然后对车夫说了一声:“去码头!”就匆匆上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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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窗内。
一把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掠过前面的黄包车、对准后面的“黑玫瑰”,缓缓扣动了扳机——
“砰!”
“黑玫瑰”
应声倒在了血泊里!
车夫吓得扔下车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