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侍卫支走丫鬟,忽然单膝跪地:“婉儿当日失于保护夫人,请夫人降罪!”
“婉儿?”
子鸢努力搜寻着有关“他”的词条。
望着“夫人”迷茫而警惕的眼神,林婉儿急忙摘下铁盔,撕下了唇边的小胡子:“夫人,是属下呵!”
慕容子鸢手拉起这个美而精干的女侍卫,暗暗思忖:她既口称属下,十有八九便是我以前的侍女了,可……可我怎么就毫无感觉呢?
她冥思苦想,始终寻不到答案,一时百感交集:天呵,我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了哦!……我这个样子,见亲信都如同陌路,以后可怎么办呢?怎么去面对夫君,面对所有之人哦!
气闷之下,慕容心中大痛。所有的惆怅、委屈、与焦虑,瞬间齐集心头,令她蓦地一阵眩晕……
林婉儿忙将她扶住:“夫人,夫人!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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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好熟悉的声音啊,莫非……我这是在船上?”
出生在黄河北岸的慕容子鸢,对河水拍击船头的声音,那是再熟悉不过的。
然而当她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错了——
眼前蔚蓝一片,分不清哪边是水、哪里是天;
空中飞翔着无数的巨鸟,而鸟的翅膀却是木头做的;
更为可怖的是,自己正轻纱薄翼、莹莹孑立在一个布满青苔的小岛上,周围全是雷鸣般的滔天碧浪,几乎要将自己跟小岛一同吞噬的样子!
“天呵,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海嘛?”
慕容子鸢又惊又怕。
对于深海,尤其惊涛骇浪的恐惧,令她茫然不知所措。再低头望望脚下,荒凉的除了苍白的沙石、蓬乱的苔藓、偶尔出没的龟蟹外,其它空无一物。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默默想道。
另一种被未知包围的恐惧,令她的心儿更加慌慌,甚至渴望这只是在一场梦里。
“慕容子鸢!”
突然,
一个傲慢、又不失优雅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子鸢惊恐的一回头——
只见遮天的碧浪之中,一个峨冠博带、美丽而威严的重妆女郎,正飘逸地踏浪而来!
子鸢害怕到了极点:“你、你你是海神……还是水鬼?”
女子一面向海岛慢慢靠近,一面骄矜地冷笑道:“我就是你啊!”
子鸢更加害怕:“你,……你别过来,不要……”
女子忽然脸色一变:“你这只不知死的木鸟,还想继续被诅咒下去吗?”
“你……什么意思!”
“救你呀!”
对方继续冷笑:“否则,你生生世世都将一尸两命!”
“不!”子鸢恐怖的惊喊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这样咒我!”
“你不觉得我们已经一体了嘛?”神秘女郎说着,已经接近了岸边。
子鸢本能的后退了几步,惊骇道:“离我远点!”
对方冷笑:“现实情况是,你根本无法拒绝朕。因为我需要你帮我重获能量体,而你也只有我,才能打破生死循环的魔咒、帮你续命,帮你温存你的夫君!”
“你说……‘朕’?”
子鸢蓦然一惊,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衣冠,“你到底是哪国的女王,还是何方的妖姬!”
“有关系吗?”
女子依旧冷笑:“你好像,已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吧!”
说着,猛然张开怀抱、向子鸢直飞过来!
“哦,……天!”
慕容子鸢惊惧的一闭眼!
突然!
海浪中现出一个身强力壮的和尚,脚踏木鱼扁舟、劈波斩浪的飞速而来:“妖孽,看我来擒你!”
女子闻声色变,急忙在空中一扭身、就要逃逸;和尚则不慌不忙,突然丢出一柄光剑、将女子远远劈作了一黑一白两个影子!
子鸢惊愕的一掩朱唇!
然后就见和尚纵身离船,一伸手抓住扭身想逃的黑影、丢进舟底;将白影则像青烟一样置于浪尖,猛然一推说:“去吧!”
大海中突然涌起遮天蔽日的巨浪,载着白影呼的向子鸢拍来,然后双双合体、被海水冲入了曲折幽深的溶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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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子鸢轻轻一声呻吟。
娇躯随即一震,蓦地睁开了眼睛!
“夫人,您醒了?”
婉儿通红着眼睛说道。一边掏出香帕、为夫人擦拭额头的虚汗!
子鸢虚弱的一抚额头:“婉儿……”
“是,夫人!”
林婉儿急忙答应!
“哪儿来的木鱼声……”
婉儿认真听了听,回答说:“没有啊,夫人,……哎呀,您怎么浑身冰冷呢,是不是受寒了?”
子鸢没有回答,疲惫的斜靠在床榻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这时,一阵清脆诡异的木鱼声、越来越近,震的她头有些发沉。与此同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人生即苦,苦不知足。欲求心净